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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爱情报表 > 第68章 朝霞满天(3)
 
  这是A市最好的一家酒店,离他们所在的制药厂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制药厂的那一方客气地他们订了这家酒店,舒檀也不多说,只是吩咐小韩,走的时候自己结账。

  酒店的大堂内悄无声息,落地玻璃窗,阳光灿烂地照耀进来,整个酒店的大堂干净明亮得像是沁在水中一样透明,甜甜的桂花香气若有若无地飘了进来,醉人心田。

  舒檀让明悦等一会儿,自己前去拿前台办理入住的手续,漂亮的前台小姐绯红着脸,目光迷离地微笑着向他打招呼,舒檀敛着眉低首头飞快地填着相关的表格,丝毫没注意到那位女孩子的盯着他的眼睛已经快汪出水来。

  明悦在远远地看着,不觉微笑。

  舒檀办了手续,提着她的电脑包,走近,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解地问:“笑什么?”

  明悦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想想,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舒檀疑惑地看着她了一眼,挑了下眉毛,侧了侧头,“走吧。你回房间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明悦跟在他后面,离通向电梯的通道有一层台阶,舒檀停下来,回过身嘱咐着,“小心台阶,没到过年呢,没人给你压岁钱。”

  明悦瞪了一眼,刚想开口,话还没有说出去。也许是花岗岩的地面刚刚保洁过,她的高跟鞋底脚下一滑又是一个踉跄,直摔了出去,舒檀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的腰,一下子把她圈在怀里,紧紧地箍住。

  他的怀抱里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和西药苦苦的味道劈头盖脸的扑面而来,滚烫火热得几乎能让人融化,明悦的身体依在他的怀抱里,软软的,几乎是不能站立。

  两人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体,均是一怔。

  明悦的心擂鼓一样地狂跳着,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抬起头能看见舒檀黝黑深邃的眼睛里飘过一层朦胧的雾气,嘴唇几乎是要轻触上她的。

  他像是不相信地低头凝视着她,,眉头紧锁。牙关紧咬。

  明悦一下子感觉到了他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发生了变化,隔着衣物,坚硬滚烫地烙在她的身上。她涨红了脸,微微挣了一下。

  舒檀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她,然后蹲了身子,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她的鞋跟,明悦不好意思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缩回自己的脚,但他很快地站起身来,无可奈何地说“我的话音还没落呢,你倒真是动作迅速。”

  说毕很自然地牵住了明悦的手,“我扶着你吧,老太太。”语气极为温柔。

  明悦的手被握在他滚烫的手心里,轻轻挣一下,他的手却是更紧地攥着她的手指,没有一丝地放松,她偷眼瞧着他的侧面,挺拔的鼻子,坚毅的下巴,深沉如海的眼睛目光执着坚定,真像一座希腊男神雕像。

  她想起顾青莲教导她的那句话,“不如怜取眼前人。”

  眼前的舒檀,也许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

  明悦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

  两人沉默着进了电梯,舒檀的存在感非常强烈,狭小空间竟让明悦感到透不气来的逼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发烧的原因,舒檀的气息如此滚烫,灼伤着她的神经,让她轻轻地颤憟、微微地喘息。

  而明悦那裹在黑色毛衣里的胸部微微地起伏着,让舒檀几乎不能自已。、

  对面的镜子中她的脸绯红如霞,眼波如水,流光潋滟。

  舒檀盯镜子中她的脸,紧紧地抿紧了嘴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立即吻上去的冲动,如果不是怕把病毒传染给她,他真的不想再放开她。

  五层楼的电梯的时间竟让人感觉到如此漫长,“叮”地一声脆响,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是一惊。

  舒檀首先回过神来,绅士伸手为她挡着门,让她走在前面,自己随后跟在她身后,递给她门卡,“506.”他说,勉强笑了笑,“我在508。”

  明悦轻嗯了一声,接过门卡手又被他连带着握住,她低着头,红了脸,不敢去看他。

  两人身体僵硬地站在走廊里,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下来,过了似乎很长的时间

  明悦听见舒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进房吧。还能睡一会儿。到时间我给你电话叫醒你。”

  说毕,低着头帮她打开门,推她进房,也不再看她一眼,就反手带上了房门。

  明悦靠在门上,听到他的脚步急促地离开,心里竟涌上失望的感觉。

  一夜未睡的疲惫重重袭来,让她觉得自己几乎是快要虚脱一般,把自己抛到床上,滚烫火热的脸庞触到棉布的凉意,才让她有一点点清醒。

  她竟然如此不能自己地被他深那样深吸引,他的眼神,他温柔说话语气,以及他脸上淡淡的憔悴,他的滚烫的手心都能让她的的心,颤颤地收紧。

  她脑中浮现出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躺在他的床上,他的吻轻轻地划过她的耳垂,她的颈项,当时自己紧张得仿佛是躺在吸血鬼的怀里,害怕他会突然张开嘴,狠狠咬断自己的脖子。

  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渴望他滚烫的嘴唇,哪怕他真的是吸血鬼吞噬自己。

  也许她真的是累了,真的需要那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把自己抱在怀里。

  是的,真的累了,沉沉的睡意慢慢地涌上眼皮,她最后一点意识就是拖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用棉被那温暖的感觉,让自己沉溺在有他的梦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手机的铃声把明悦从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里唤醒。

  她睡意朦胧地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贴在脸旁,仍然闭着眼睛,慵懒娇柔地应了一声,“喂?”

  对方轻轻地“喂”了一声。

  明悦只模模糊糊听见了一个低沉地男声,以为是舒檀叫醒她,不由得娇嗔道,“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呀,现在几点了?”

  对方似乎有一点吃惊,沉默地迟疑着。

  明悦怔了一下,侧过脸拿过手机,仔细地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出的电话号码,这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皱了皱眉毛,有点奇怪,这才清了清嗓子,调整语气,客客气气地说道,“您好,我是明悦,请问您是哪一位?”

  对方轻轻叹息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我是薄涛。”

  她心中一惊,脑子里那些春色无边的镜头全部“砰”地一下烟消云散,立即从床上坐了一起来,“薄涛,你怎么是这个号码?”

  “是的,我在A市。”薄涛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可捉摸的深沉,“我只想请问一下,你对酒店的服务是否满意?”

  “嗯?”明悦握着电话,怔怔地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明主任,您现在下榻的是我薄氏集团名下的世嘉酒店,难道舒总裁没有告诉你?”电话那头,薄涛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讥讽。

  世嘉酒店?世嘉地产?明悦一下子恍然大悟地想,难怪她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原来如此。

  她轻轻“哦”了一声,道,“我没注意。”但是舒檀知道这是薄氏的酒店么?她不由得想,即使舒檀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吧,他不会不知道,前台的入住手续是他办理的,只是他根本没有提,也不一定往心里去。

  “十分钟后,我在二楼的茶吧等你。”薄涛的声音低沉地说。

  “可是,我一会还有工作。”明悦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快十点了,她心里嘀咕着舒檀怎么没有叫醒她,转念一想可能是舒檀吃了退烧药,这会儿可能还没有醒。想起舒檀正在生病,她的心不由得又抽了一下,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做完,给舒檀一个交代。还有小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厂里,自己还在那里睡着做春梦,不禁懊恼着急起来,一面握着电话,一面掀开被子,去找鞋子。

  “那好。”那一头薄涛冷冷地哼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明悦怔怔地发着呆,突然听到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

  依门而立的是脸色疲惫的舒檀,他一只手插在西服裤的侧袋里,一只手提着一个手提拎袋,斜靠在客房的门框上。

  明悦愣了愣,急忙冲进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自己头发,门口舒檀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好了,够美的了。不用再照了。”

  明悦回一个“就来”一边匆匆忙忙的用冷水洗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表情已经平静,脸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才放心走了出来。

  舒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微微有一点点失神。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拎袋递给她,“去换双鞋吧。”

  望着明悦不解的神情,他宠爱地笑了笑,“我刚才出去在街上转一转,给你随便买了一双,码数应该不会错。一会儿要盘点,我可不想看着你一路嗑着头过去。”

  明悦嗔了他一眼,接过拎袋,打开是一双款式简洁的黑色羊皮平底便鞋,套在脚上,非常合适。

  “嗯,还不错。”舒檀低着头也左右瞧了眼,抬头看着她笑道,“可以走了吧?我们可要快一点了,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明悦嗯了一声,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脑包就随他出了门,舒檀从她手里拉接过包,两人并肩地走出客房,走至在电梯前等着电梯。

  两人一时间竟都沉默着,明悦低着头蹙着眉,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脚上的鞋子,舒檀随着她的目光也低下头看着,笑问道“怎么?嫌不好看?我看着那样应该是穿在脚上挺舒服的。不过,”

  他顿了一下,瞧着她的脸庞,轻轻地说“人家说,鞋子就像爱情一样,合不合适也只有自己最明白。”

  明悦听着“嗤”地一笑,抬脸看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那双眼睛波光闪闪,嘴角的笑容也是似笑非笑,“我倒没悟着那么深刻的道理,只是在纳闷,舒大总裁以前是做皮匠的?怎么只要看人家鞋子一眼,就能猜出人家穿多大码数的鞋子,就连女鞋也搞得那么清楚。不知道买过多少女鞋了。”

  舒檀脸上的笑容一僵,怔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他沉呤了一下,凑近了脸,低声笑道“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嗯?”

  说罢,就饶有兴趣地紧盯着明悦的眼睛,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地扩大,笑意如同初秋晴空里的阳光,灿烂无比。

  明悦红着脸,睨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去看他笑得有些得意洋洋的俊脸。

  他又大笑着转过来,盯着明悦,过一会儿才轻轻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以前还真做过皮匠的。”

  见明悦转过脸,有点诧异地瞪着他,舒檀轻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感叹道“以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为了挣生活费,在制鞋厂打过段时间的工呢。别说皮匠了,裁缝,厨师,哪样不是我强项?你可捡着便宜了,我可是十项全能呢。”

  明悦依旧瞪着他,心里却是微微地一怔。看他从来都是云淡风清,潇洒自在的样子,一直以为他他即使不像薄涛那样出身豪门,也应该是从小一帆风顺,含着金勺长大,却没有想道他也曾经十分清苦。

  她有点不可理解,不太相信他与身俱来的的优雅,背后却是清苦的日子。

  倒不是因为明悦嫌贫爱富,只是实在是看多了那些苦大仇深之后,工于心计,锱铢必较的嘴脸。

  就像是程远清那种,三代农民的“凤凰男”一旦飞上枝头,自卑与自傲并存,忍不住要耀武扬威一番。

  舒檀见她的神情不定,想了想,说,“你不是想知道可儿的事情吧,其实——”

  明悦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没说我想知道。”

  真的把我当醋罐子?

  明悦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停在面前。

  舒檀拖着她的手,宠宠地笑道“好了,好了,是我错,别说了,快点走吧。”

   他的手心依然是滚烫,灼得明悦眉毛一蹙,“你的烧还没退,就跑出去买鞋?”她偏过脸来,有点心痛地薄责道,“都这么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么?”

  “好了,好了”。舒檀讨饶地笑道,瞥了一眼电梯间,朝着那里努了努嘴,语气有点尴尬地说,“当着熟人的面,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明悦一抬头,借着电梯里幽幽的光线,迎面遇上一双幽深的凤眼,正沉沉地凝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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