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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沈沐清景承煜 >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小娘子骑术不精
 
虽然进入了春季,温度一日高过一日,但塞上的夜晚仍很凉。长风一扫,沈沐清裹在单薄斗篷中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颤。骑着雪骢走在她身旁的景承煜有所察觉,手臂冲她伸过去顺势一拉,将她整个人拽到了自己的马上,又紧拥进怀里。

顿时,坚厚温热的胸膛将她整个包裹住,阻挡了寒意的侵扰。

“王爷?”回过神的沈沐清微微挣扎,并不安的看向前面那两骑。兴致高昂的德宗帝驾驭着身下马匹缓慢前行,不时与身旁的魏如意说笑着什么,对身后发生的事毫无察觉。

景承煜将秀气却坚毅的下颌贴紧在她侧颊,低笑道,“这有什么,难道要本王看着自己的女人受冻,无动于衷?”

沈沐清真是拿他这放诞作派毫无办法。若是能看到他的脸,必然狠狠剜他一眼,而此时却只能稍有戒色的说,“你总在圣上面前做严厉状,眼下自己却这般轻浮无羁,也不怕圣上怎么想你?”

他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却已然表明了他毫不在乎的态度。

四个人就这般拉开距离前行,不多时已远离开营帐。

前方黑漆漆,但头顶上渺远的星空却异常璀璨,星斗攒动挤挤挨挨,像是故意在与他们游戏。

德宗帝快乐的像个小孩子,扬起的手不断舞动,指着闪烁的星海,絮絮叨叨的让魏如意去瞧。魏如意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迎合一两句。她的大部分心思都留在身后,好几次想扭回头,不知怎的又忍住了。

沈沐清听到景承煜嗤笑了一声,她想起了什么,便向后贴近,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方压低声问道,“刚刚出营帐时,我看你跟向安嘀咕了一阵。”

他笑道,“你眼睛倒是挺尖。”

“说了什么?”

“就不能交代他护卫的事吗?”他明显在卖关子。

沈沐清支起胳膊,用后肘轻怼了他一下,以示不满,他配合的轻呼,“好狠心的娘子,怎么,想谋杀亲夫啊。”他嬉笑着贴近她耳廓低喃。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有些痒。

她赶紧微移动脸颊,嘟囔着,“别闹,被圣上瞧见了不好。”

“这是本王与娘子间的小情趣,圣上瞧见了又如何,难道他还要下旨不许我与娘子亲热?”

沈沐清臊的脸一阵发烫,“满嘴胡言乱语。你在胡说,我就跳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收敛了一些,却将双臂夹的更紧些,将她牢牢抱紧,仿佛害怕她真的会跳下马去一般。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了一段缓坡,兴奋了一路的李云安勒住了马缰,仿佛才想起后面还跟着两人,便转回了身,张开了嘴没来得及讲话,到是目瞪口呆的怔住了。魏如意循着他的表情也扭头看向后面,看到景承煜和沈沐清坐在一匹马上,不禁眸子紧了紧。

“摄政王……”少年没见过世面一般红着脸想说什么。

景承煜的马已到了近前停下,漫不经心道,“圣上可要上坡一瞧,站的高,望的远,那将是别有一番天地。”

“朕,正有此意,可是……你们?”他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交替。

景承煜笑道,“哦,沈姑娘骑术不精,本王不放心,只好护着她同乘一骑了。”他扯起谎来,草稿也不打一张,气的沈沐清脸抽了抽。

“原来如此。还是摄政王想的周到。”少年眉眼一弯,敦厚的笑了,又看了看魏如意,魏如意小脸发沉,垂着眼不阴不阳道,“圣上瞧我做什么。我就算骑术不好,也断不会依靠别人的。”

李云安尴尬的挠了挠头,“朕,没别的意思。”话还没讲完,却见魏如意负气一般,扬鞭抽马,径直冲坡上而去。李云安赶紧追了上去。

沈沐清扭过身横了景承煜一眼,愠色道,“鬼话连篇的家伙,我什么时候骑术不精了?”

“跟我比,你就是差远了呀。”他厚脸皮的笑道,目光却一直放在坡顶上,忽而,他低下头轻声叮嘱道,“等一会儿到了坡上,你要跟紧了我,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听他语气,似乎有事要发生。沈沐清心中一动,“跟你吩咐向安要做的事有关?”

“现在别问,稍后你就知道了。”他的眸子微眯,一丝狡黠的光稍纵即逝。

大营的方向。

帐子间除了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动外,在无其他人。那些随驾的王宫贵族累了一天,可没有德宗帝那么好兴致,只想早早上床休息,因此,营房中极是安静。

忽然,魏如意的帐子里闪身走出一人。那人先鬼鬼祟祟的四下环顾一圈,确定周围没人看着她,这才咬着牙冲着马厩方向而去。

她的行动极不利索,似乎忍着巨大的不安,小跑一阵便要停下来,用手紧捂胸口,四下张故,仿佛不想被人察觉她的行迹。

终于来到了马厩处,看护马匹的将士们刚刚添过草料,便远远聚到一堆闷声喝酒。

那人躲在一个拴马的桩子后面等了一阵,缓缓站起身,一边盯着远处的侍卫,一边伸手从马槽中归拢干草料。

因为过于紧张,一个没留神,手腕被正在吃草的马啃了一口,疼的她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嘴,脸孔扭曲的忍着。

那股疼劲过去后,她再也不敢贸然伸手,犹豫了一下,便抱着已经收拢在一处的干草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提心吊胆的躲躲藏藏,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营帐处。她不及去查看手腕处的伤,将干草散开放在了营布下,又拿出事先备好的酒,洒在干草上面。

主子临行前对她的交代是,起火后,她也要在帐子里,无论如何身上要添些伤,才可以逃生。

对于这样蛮横又无情的指令,她实难接受,但也无力反抗。拿着火折子,她踯躅了一阵,忽而想到,自己手腕处已经有伤,所以也不必刻板的遵从她的命令了吧。

遂,她放弃了走进帐子里点火的念头。

火折子丢了下去,火苗沾到了添加了酒液的干草,立刻燃烧起来。眼瞅着越烧越旺,她才惊呼救命,“不好了,有人放火,快来人啊,救火。”

趁着侍卫们还没赶到,她从腰间扯出一个荷包,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了狠心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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