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比划什么啊？她想说什么？”
护士长和小护士看着顾清城的比划看得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她好好谈谈。”
厉子衍也没看懂顾清城的意思，但是他猜测应该跟解释她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去有关系，所以声音温和的对护士长和小护士说道，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护士长闻言只好拉着小护士先行离开。
等她们离开后厉子衍这才看向顾清城，“护士长也是因为担心你，所以说话有点急了，你别生气。”
顾清城浅浅的露出了个笑容。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意思的话，你是呆在病房里太久了所以想出去走走？”
厉子衍温暖如风的轻笑着，作着最大胆的猜测。
顾清城自出车祸被送到医院来就没见到她的亲人朋友出现过，肇事司机也只是负责交了医药费后就再也不见人出现了，所以顾清城从手术台上下来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都是医护人员帮忙照顾的，有时候同病房的病友也会搭把手之类的。
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同病房里的其他病友私下里都在惋惜顾清城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是个哑巴，太让人遗憾了。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顾清城其实还是挺受欢迎的，毕竟她不吵也不闹，永远都是那么笑容淡淡的，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喜欢。
大概是因为她是自己参与手术救下来的，所以厉子衍平时会对顾清城多一份留意，这次听说顾清城私自离开病房怎么也找不到，他不放心才过来的。
顾清城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很快就在手机屏幕上打了几个字。
“我到楼下小花园去坐了一会，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把手机屏幕对向厉子衍，一脸真诚。
厉子衍看了后点了点头，“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你的身体现在正在慢慢的恢复，多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的，下次如果你想下去可以叫个人陪你。”
医院里来很多实习的护理医学生，如果顾清城需要的话是可以让一个医护人员陪着的，这也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顾清城很快就再打了一行字出来，配合着摆了摆手。
她现在虽然走路的时候还会感觉胸痛，但是那是由于肋骨骨折造成的，现在也在慢慢的好转中，顾清城不想太麻烦别人。
对上厉子衍微微皱眉的样子顾清城再次在手机上飞快的打起字来。
“我在小花园里认识了一个朋友，我们约好了每天都会在那里见面，所以我可以每天都出去吗？”
打完后顾清城急急的把手机拿给厉子衍看，脸上写满了急切。
厉子衍沉吟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每次不能超过两小时，时间一到就要回来。”
顾清城露出了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休息吧，有什么事直接找护士长就行。”
厉子衍点了点头，很快就去巡别的病房去了。
顾清城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不用天天呆在病房里了，她很高兴。
厉子衍从顾清城那里回到办公室后把顾清城每天可出去两小时的决定告诉了护士长。
完了吩咐她，“她就一个人在达里，如果不参加激烈活动的话，适当的活动是可以的，必要的话可以派个人跟着她。”
护士长点头，“好，我记住了。”
“我去一趟精神科，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好。”
厉子衍直接去了精神科的住院部。
厉玟谨就住在其中的一个单人病房里。
厉子衍到的时候厉玟谨正呆呆的望着窗外发呆，听到他的脚步声后马上就像受惊了的鸟儿一样惊恐万分的回头，在看到来人是厉子衍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神情还是警惕的。
“是你啊？”
“你在看什么？”
厉子衍笑了笑，走了进来。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厉玟谨现在的情况较之当初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但当时造成的伤害后遗症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现在听到脚步声就像个惊弓之鸟似的。
除此之外只要不在厉玟谨的面前提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她的情绪基本已经可以保持在可控的范围里了，说白了就是不能受到刺激。
除了不能受到刺激，厉玟谨也不能接受有陌生的医护人员进出她的病房，只要有眼生的医护人员出现她就会失控，所以几次下来后除了她的主治医生和两个专门的医护人员外，就有厉子衍能进出这个病房。
就连刘静都不能进来。
“我在看外面的花蝴蝶。”
厉玟谨指着窗外说道，笑容莫名的有点瘆人。
厉子衍走了过去，探头出去窗外走了一眼，十八楼的高空上哪里有蝴蝶？
“看到了吗？它们是不是很漂亮？你看它们飞来飞去的多自由啊！”
厉玟谨的声音在身后虚无飘渺的响起。
厉子衍抿紧了唇角。
“是挺漂亮的，但是它们飞走了。”
作为医生，尽管厉子衍不是专攻精神科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个词叫癔想症，大部分精神上面出现问题的人都会有这种情况，往好里说像这种癔想美好的东西还好，最怕的是那种受害癔想。
厉子衍关上了窗，回头对上厉玟谨的双眼，“风太大了，我给你把窗关上，你想看蝴蝶等你想看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厉玟谨眼神呆呆的看着他，许久后摇头，“我不想看它们，一点也不想！”
“为什么？你不是说它们很漂亮吗？”
厉子衍问。
厉玟谨的心情变化极快，一时笑一时哭的，这些厉子衍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有太大意外。
“漂亮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一样会死？”
厉玟谨无意的回答让厉子衍眉头轻皱眉了起来。
“女孩子家家的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不吉利。”
他过来让厉玟谨躺下，“你躺着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漂亮也没用啊，太漂亮了只会引来无端祸事，有什么用呢？”
厉玟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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