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惊恐的望着她，她也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这女鬼浑身赤裸，躺在床底下。
我收了心神，掩盖住脱口而出的惊呼，淡声道：“乔路，关门。你也出去，陪着阿姨一点儿。”
乔路特别乖巧的点点头。
屋子清净了，我往后退了两步，紧绷着一张脸：“姑娘出来，我们谈谈吧。”
那女鬼往外爬的时候，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咯吱咯吱作响，像是只啃食木头的老鼠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她爬出来，第一句话便是：“我没想害他的。”
“可他还是死了。”
按道理来说，一般家庭住宅，外鬼是进不来的。
我看她们家并没有贴着门神，家神也没有。这些楼道里的住户，没有一个是太平的。
我抽了椅子，见她全身上下丝毫不挂，关节处都是淤青，看着骇人，脱了自己的外套，念了法咒给她丢过去。
“穿上。”
她一愣，接到手里时表情满是惊异，然后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你先穿上再跟我说话。”
一件衣服自然避不了体，我又不能把我自己全部的衣服给她，她也捂住身上该遮的地方，跟我慌乱的说道：“我不想死的，我也不想害人。”
“你也是，自杀的？”
女鬼摇摇头：“不，不是。”
“跳楼？”
她身上全都是暗伤，并没有明面的东西，可身体的伤痕都是摔碰导致的。
“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她睁着一双眼睛：“不过我还没有死透，我只是回不去我的身体了。”
“你慢慢说。”
我一时梳理不过来，自然是有猫腻的，而我不能只听零散。
“我问你，你对盛明做了什么？”
“我没有。”
我勾了勾唇角，点点头。
看床底下的阴气，她应该在这儿蛰伏了没有三天也有半个月了。
我轻声道：“对，你只是躺在他的床下，损了他的阳气而已。还有。”
我走上床前，刚刚就看见这儿不对劲了，虽说整张床都是阴气弥漫，可只有这个角落分外的惹眼。
我从里面抽出来一件女人的内、裤，丢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嗯？”
她一时间哑口无声，只顾着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打算害他！”
这衣服铁定是死人穿过的，毋庸置疑。
这类东西，就叫凶物。
它不可能凭空出现在一个人面前，必定是人为或是鬼为的契机。
我抱着臂，掐着决，怕她跑，也怕她逼急了跳墙跟我拼命。
女鬼颓然，抱着我的衣服坐在床头，捂着脸哭道：“我真的没有打算，害任何一个人。我都是被逼的。”
“谁逼你？”我开口问道。
“鬼王。”
她回答的时候，特别害怕似的看了一圈，然后定定看向我：“你能不能保护我？我不想死。”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你要带我走，不然我就真的活不了了。我会死的很惨。他不会放过我的。”
“鬼王是谁？”我听她说道这个称号，就觉得十分意外。
这世间，除了阎王以外，还有人敢号称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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