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乔家无怨无仇，为什么又会被人追杀到那种境地。
“九爷……”我靠在椅子上，轻声道：“我好累啊。”
“那就睡会儿吧。”
我有时候特别庆幸，身边还有个人陪着，能跟我聊些不能跟儿子说的事情。
我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切身体会到……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我一个女人家可以一并撑起来的。
花莲一好了就钻进铺子里。经历了那么一次心惊肉跳的事情，她幡然醒悟，从二手市场买回来一个小杠铃，天天没事儿就拎着举来举去。
倒是她跟我说了个很奇怪的事情。
对面寿材的店的老板，明明死了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在店里晃了一圈儿，第二天早上花莲开了门才听说他在店铺里自杀了。
警察还做了笔录，那人留了封遗书，说是老婆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意思。
那邪道害一个人，果然是滴水不漏，把所有人的嫌疑推脱的一干二净。
我每天去铺子里逛一圈儿，趁着没人的时候就交花莲怎么画符篆。
我说她怎么那天的符篆没有用处呢，这家伙，符头都能画错。
也得亏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碰见些厉害的鬼魂，不然一准小命没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又是一日，我来铺子里检查花莲的符篆画的如何了，归无极就给我打电话，说找到了。
起先我还有些愣，问了句：“什么找到了？”
“孩子。”
他这话一出，我手机一时没拿稳差些掉到地上，平复了心情，我有些哽咽：“在哪？”
“我已经带回家了。回来吧。”
归无极声音没有多少起伏。
我满怀着激动，花莲拿着一张符篆问我：“乔乔姐，你看，能生光，成了！”
我已经没心情跟她说这些了，匆匆忙忙点点头，叫了个滴滴赶往回家。
乔路没去上学。
一到家，我就看见他跪在那孩子面前。
已经遇见多次了，他跟我之前所见没什么两样，那双眼睛没有丝毫的情绪，就那么看着乔路。
我从没见过归无极心绪这么沉重。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当看见这一幕，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
乔路攥着拳头鼓起勇气：“我也不奢求你原谅。要杀要剐，任你。”
那孩子手里就握着那把斩情，表情波澜不惊，也不说话。
我站在原地，抿了抿唇。
“是我不对。”
乔路埋头，闷声说着。
那孩子终于开了口：“然后呢？”
“欠你的，我会补给你。”
乔路仰起头来，深吸了口气：“回家吧。”
他唇角勾了勾，有些凉薄，站起身来就要走。
“慢着。”
归无极也不拦，我只得开口。
他转头看着我，眼上的胎记被脏乱的头发遮挡了一半。正值夏天，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换了，脚下踩着一双破了洞的鞋。
我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呀？”
“不知道。”
他说罢就要与我擦肩而过，我急匆匆的拉住他，眼圈有些红：“你要去哪？”
他生硬的掰开我的手：“关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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