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过去，想要帮他拎一些，郭爷爷很执拗，忙着推我：“别动别动，你不懂。坐着喝茶。”
他的手一直抖，慢慢打开那上面系的绳结：“得给你抓点儿药，这么着下去不行。你到时候三天喝一副，一天喝一顿。先喝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摸摸你的脉，虚啊。这血液少了，就废器官。器官不顶用了，身子就不行了。”
那些药材我也不懂，就站在不碍事儿的地方，看着郭老爷子找了几张切的四四方方的小纸片铺在桌上，他也不用小秤。一手往药材袋子里抓，一手哆哆嗦嗦的放，每个数量差不多。
郭老爷子边说，边跟我讲：“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呀。”
“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最心疼的人就是你。”
郭老爷子碎碎念念的，叹了口气：“像你们小姑娘，把身体耗成这样不行。多吃点儿大枣，桂圆……”
“你来月经的时候肚子疼不疼？”
他话题转的飞快，我也没有不好意思，咬了咬唇：“疼。”
“那就是了。”
郭老爷子点点头：“刚生下来挨了冷风，吹的身子骨不好，阴气还入体。”
他给我抓了六副药，还给我写了一个要药方子。嘱咐我等吃完了，再抓。
我在这些中药里面看见了红枣干和枣仁，好像还有点儿红花。
郭老爷子跟我解释道：“你这也不是病，就得补。不补以后就麻烦大了。”
“这药甜，不苦。”
郭老爷子说到这儿顿了顿，忽然来了一句：“唉，说起来这个，我给忘了嘱咐那个老婆子给你买点儿糖吃。”
“我记得你爷爷跟我说，你小时候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糖。”
我愣在原地很久，记忆有些模糊。
郭老爷子说道：“我们这穷地方别的没有，就那口酥糖，好吃得很。我也是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有点钱也愿意往兜里揣两块儿，时不时咂咂嘴。”
郭老爷子跟我爷爷年纪相仿，对我也好得很，我心里一阵暖意。那些我或许不记得的事情，我爷爷那么一提，他就记住了。
“这两年我身子骨也不好了，老乔去世那年我闹了大病，要不是会点儿医术。早就跟着老乔见阎王了。”郭老爷子把药材整理好，放进一个塑料袋子里，我本想扶着他去沙发上的，但他跟执拗的要自己过去。
“唉。”
郭老爷子叹了口气，满面的愁容：“这两年你一个人，过的还好吗？”
“还行吧。我有个儿子已经五岁大了。”我坐在他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像个孩子。
“五岁？”他有些诧异，想了许久：“嘶——这些年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嗯。”
我点点头：“不过我儿子可听话了，也不惹麻烦。今年他爸也回来了，不然我也没有空出来。”
“这孩子他爸，莫不是……”
郭老爷子的表情有些古怪，怔怔看着我：“莫不是当年你爷爷说的，保你的那位仙人吧。”
看来我爷爷当年是真不知道归九爷是何人。
我想了一下，不敢立马回答他，旁敲侧击的问道：“刚刚看爷爷那手法，是无极教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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