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我看了一眼乔路，没敢往他怀里钻，端正着姿势。
“你说冥婚是不是只有死人跟死人才能在一起？”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的。”
“那我们呢？”
我问归无极。
我从小身体里就缺了什么，爷爷不肯说，之前那关公也说我并非凡间人。归无极跟我之间，多少有些玄妙。
尤其是见证了今日的案发现场，我才忽然反应过来。
我既是冥妻，为何还在人世？
“我们如何？”
归无极反问我。
“冥婚有两点，一点是一定要有阴间的婚书，二是命不久矣，或是并非活人。”我把话给说死了，“你也不要跟我谈是什么神婚。之前何仙姑那也叫神婚，可也是要抛去凡胎的。”
“你跟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妻。”
“那我们有阴间的婚书吗？”
我并不是怀疑，只是纳闷。
归无极却沉默了，半响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
归无极蹙了蹙眉，说道：“其实，没有。”
“不过，我已经跟阴间报备过。等你这一世过去，我们才算得上是天地公认的夫妻。”
难怪呢。
我笑了笑，挑起眉头故意逗他：“那我们在阳间法律不认，阴间也不认，你说我们算不算是非法同居，我一个整日里以斩妖除魔为首任的乔家掌门，跟你一个头号死尸在一起，是不是叫明知故犯？”
“胡说。”
归无极板着脸，一点儿没生气，凑过来却笑了：“虽然没有婚书是委屈了你一些，可是我们有比婚书更重要的东西牵绊，我不想跑，你也跑不了。”
“哦？”
“血契。”
归无极淡然道。
“好了。今晚上要吃什么？糖醋还是红烧？”
“红……糖醋吧。”
乔路捧着最近画好的护身符。
符篆这种东西很巧妙，它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字。
相比起来我十五六岁才画成第一道符，乔路的天赋与努力真的是难以比喻。
“妈妈，我画的对不对？”
那符篆上隐隐蒙着一层微弱的金光，笔锋都很稚嫩，跟花莲的手法一模一样。俨然就是照猫画虎的成果。
“对！”
我一把抱住乔路搂在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子，原本的丧气一扫而光。
“我们家路路真是了不起，这道符篆很棒！”
我揣着那道符，翻来覆去的看：“说不定等你再在大一点儿，都能跟着你花莲师父去斩妖除魔了。”
乔路蹙了蹙眉，最后只是摇摇头。
“我不想这样。”
他把那道符握在手里，然后塞到我的怀中：“我学这些，都是为了以后要更好的保护妈妈。”
乔路顿了顿：“这道符你要好好带着哦。”
“好。”
“我知道肯定不如妈妈画的好，但是花莲姐姐说，这符有灵气。保命虽然不够，但能抵一时的阴气。”
乔路慎重的坐在我身边，思怵了半天，说道：“哥哥在外面那么努力，我也要向哥哥看齐。”
提到这个，我忍不住又沉了心思。
也不知道事情，还会发展到哪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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