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不由起了疑惑，问道：“您是？”
老爷子想要说话时，忽然咳了两声，旁边的男人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帕子，老爷子就连忙捂住嘴，我看他拿开手时，帕子上满是鲜血，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这并不是嫌弃的意思。
有一些传染病，比如说肺结核，这东西是很可怕的。我家里还有孩子，千万不能沾染上这东西。
老爷子抹了一把嘴，艰难的说道：“年轻的时候乔二爷给我家看过风水。”
我抿着唇没说话。
老爷子就说道：“我就想来问问，还有没有二爷亲手雕的棺材？”
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棺材都是提前私人定制的，所以没有存货。”
他眉头蹙了蹙，有些激动，拿手帕紧紧捂着嘴，旁边的人小声问着什么，他就一直摇头。慢慢，我听到老爷子迟缓的语调，重复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充斥着悲痛。
我一见他激动，就生怕他会出岔子，连忙说到：“虽然爷爷不在了，但如果他曾经允诺过什么，我一定替他完成。您先进来坐吧，保重身体最重要。”
他虽然跟着我进来，坐在椅子上，但全然不如我刚刚见到他那么有精神，脸别在一旁，唉声叹气。
他身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从口袋里递来一张名片。
“你好，我叫荀亚平。”
“你好，归乔。”
我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这人就侃侃而谈说道：“这位是我爷爷，荀真。有些话他不愿意说，我替他来说。”
“亚平！”
荀真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拉扯。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儿，不急着谈。不知道老爷子喜欢喝什么茶？我都放在后院了，你来帮我挑一挑吧？”
不管是荀真老爷子也好，还是荀亚平。他们眉眼之间都有一种难以掩藏的戾气，荀亚平还专门理着寸头，穿着一身运动服，里面的腱子肉衬得很匀实。
“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我从茶架子上拿下来铁观音。
我本身是不爱喝茶的，只是爷爷在世的时候喜欢，什么连翘茶，金银花，铁观音大红袍的……他一走，除了这摊子的基业，就留下来这些茶。
我也怕爷爷那些朋友来访，拿不出来好茶叶招待，时不时的备一点儿。
“我爷爷是个军人。”
荀亚平开口这句话，我顺着点点头：“很优秀。”
“你们乔家的有些事情，我爷爷有参与。”荀亚平一双眼睛盯着我：“当初你乔二爷说好的，身后事交给他处理，但是如今没有兑现。这让我们很为难。”
我眉头一蹙：“什么身后事的承诺？什么乔家的事情。”
荀亚平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笑容，一字一顿道：“那，你的意思是……”
“毕竟这件事情我爷爷从没有给我提起过，我多问两句，这不算过分吧？”
我笑得很谦逊，荀亚平的眼神很锋利，像是要看穿我一般，良久开口道：“这也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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