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爷跟荀真做了一个约定。不管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最好能烂进棺材里。
荀真能守住秘密，这些年也一直守着。
前些年乔二爷还跟荀真打过电话，只是随口问了两句，就提及当年的事情，感慨颇多，说道：“如果有牵扯到，就来乔家。别管乔家的人是谁，她一定不会不帮忙的。”
至于那个秘密，也已经不算秘密了。
我爷爷说的这些话，我也不知道是何意思，问道：“那，近几年你受到了威胁？还是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上门过。”
“没有。”
荀真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我爷爷是在山脚下刻棺材的，那棺材上面雕满了看不懂的图样，这口棺材雕了足足有四十九天。荀真寸步不离。
雕完棺材后，荀真还被我爷爷割了一刀子，用血祭棺。
那口棺材不知用的什么木料，特别轻。我爷爷跟当年的荀真一起，就能将棺材抬进深山里。
“是哪个山？”
“好像当地人叫他无人岭。山大，瘴气重。”
荀真说道：“那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树叶，还有许多虫子鸟兽的尸体。我也不知道乔二爷是怎么找到那地方的。”
“二爷让我把棺材跟他一起抬到一个山洞里，那山洞……”他说到这儿，轻轻摇着头：“说实话，我一想到当时的感觉，依旧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我幻听还是现实。一进那山洞，那风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往里面走能听到老人小孩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再往后，就成了哭喊声，撕心裂肺的。”
我脸上的表情一滞。
我怀疑那是口血棺，可是又不像。我爷爷是在我我爸妈将我跟哥哥生下，在我继承血传痣时打造出来的……
可是也不对。
“那洞特别的深，洞底有一汪水。”
荀真老爷子还跟我比划着：“那水清澈见底，里面还有不少的鱼，不过洞太深，里面都是瞎了眼的鱼。乔二爷就让我把那棺材推进水里，棺材木料轻，直接就浮在水面上。”
“其实我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但是乔二爷说的郑重其事，让我不能把那些天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
“那年，我爷爷多大？”
我追着问道。
“估摸，也就二十几岁吧。”
我整理着思路，怎么都没办法将我所知的跟荀真老爷子告诉我的串联到一起。
若是真的，那这太可怕了。
如果那是口血棺，我爷爷从他二十几岁，刚刚成家立业开始算起就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那将是多大的一盘棋？
荀真没有再能告诉我的东西了。我也应着他，帮他做一口棺材。
他们家不在故镇，离我们城市也有一段距离，荀亚平只是说，等棺材做好了，他通知人来拉就可以。
白板的棺材后院就有，就是刨来刨去，雕刻印花比较浪费时间。
这东西我一般不喜欢说完就动手，要先吃好喝好，找个最好的状态动刨刀。
当天晚上我就叫花莲一起去吃自助餐，可是她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匆忙丢了一句话就走了，我就只能转头去找归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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