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乔跟他讲的是，她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些，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会到哪里去。
归无极陪了她整整十年，从二十岁的小伙子，到三十岁。可月乔还是如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模样，也是同年，他发现月乔跟月教息息相关。
她被称作是月教的叛徒。
身为护法，逃掉了自己的教派，躲到他这样一个平凡的人身边。
归无极想变强，月乔可以给他这个能力。
“我想，我之所以这么多年还能留在人世，多半……”
归无极说到这儿，有些落寞。
月乔有不死之身，她觉得归无极有抱负，送了他一样东西。是一颗血红色的丹，骗他说，吃了这丹药就能跟她一样长生不老。
归无极信了。
第二年，月教的门徒发现了窝藏在他身边的月乔，起兵作乱，公开讨要。
当年皇帝不想闹事儿，左右劝说让他除掉月乔，切莫放虎归山。
可是，他不愿。
两边交战，死伤无数。那是，姜太公率着众神已经归位，人间空荡，这月教是当时唯一可以跟朝廷抗争的教派。
不在于人多，而是在于他们拥有常人没有的道术、仙法。
败是一定的。
月乔也是在那时候，走向了战场。她站在两边，月千机看到她，就犹如得而复失的珍宝，当即撂了兵器。
说这个时候，归无极脸上还有身为男人的嫉妒。
归无极想要把月乔抢回来，却没想到，月乔转身就撞在了他的刀剑上。
只说了一句话，玩够了。
谁也没有想到，不死不灭的月乔，死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水冲刷着血液，汇成一条条血色的小溪。
月千机带着月乔尸体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就听闻，月乔死了，彻底死了。月千机元气大伤，再也没有出过江湖。
他也因为这件事情，虽然加官进爵，却辞掉了庙堂，归隐深山，建立了无极教。
“那些神庙也许是月教的人建的。”
归无极说道：“那时候他们的神像就供养赤瑶。但是我却万万没想到，当年赤瑶根本不是神落，而是被他藏起来了。”
“藏起来？”
归无极看向我，心绪难以平静，点着头：“对啊。藏起来。”
“他藏了那么多年，到底是藏不住的。”
我心里，已经渐渐形成了一团有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是想说，月乔是赤瑶？”
“月千机没有告诉我，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大，很大。”
他连着咬重了这些字眼。我笑不出来了，有些麻木的问道：“那，月乔是我的前世？”
“也不能这么说。”归无极说道：“你身体里又很像月乔的东西，但不是月乔。她不会再降世了。”
“那……”
我被搞的一团杂乱：“那我呢？”
“你是归乔，归于我的小乔。”
归无极很虔诚，摸过我的手：“我不管事情以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只要你一天还是归乔，那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
片刻，他问道。
“好不好？”
这语气里满是乞求，我柔着声音，竟然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我说好。
那天归无极做了一桌子的菜，乔路明里暗里的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我就只是挑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
乔路点点头，说道：“好危险。”
“是呀。”
“那，那群人会来我们家找麻烦吗？”
我摇摇头，笑着：“我不知道呀。或许会吧。”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晚上就梦到了一个女人，她告诉我，她叫赤瑶。
那个梦境一晃而过，我也没有在意。
这时代，消息本来就很快。收到荀真家的礼金那天，我也收到了荀真的死讯。
“节哀。”
我挂断了电话，靠在店里的摇椅感慨，生死无常。
整日里想着，明日那帮教徒会不会来找我的事儿，可是这群人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不算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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