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女人，嘴角微微向上，粉黛未失，却漂亮的令人移不开眼。她身上有一层很复杂的光，有些缥缈，半透明似的，里面笼着七彩色。
我手臂开始逐渐烧灼起来，双臂藏匿的龙出现了。
它们开始吟啸，胡须抖擞，扭转着身躯盘在赤瑶的身上。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它们朝我奔来，紧紧抱住我，那些光芒慢慢进入我的体内，棺材里逐渐恢复了寂静。
“乔乔。”
那人唤我的声音很轻，带着百般的轻柔。一瞬间就勾起了我的所有情感。
脑子里的画面从混沌到一列列排序，像是放电影一般的记起。
赤瑶是个神。
于任何神不同的是，她没有脱离凡胎肉体，是混沌无极中吸纳山河灵气产生的灵物。可谓是不在三界内，超脱五行中。
她有人的情感，就注定要在众神升为时遭遇重重坎坷。
月千机是，归无极也是。
不过归无极可能真的不记得了。
赤瑶见过他，在很早以前。一切都是定数，一切也都是命运。
棺材盖被打开时，那缕阳光刺的我眼睛没办法睁开，我用手挡着光芒从手指的细缝间看到了月千机的脸。
他脸上的激动不用作假。可是我的内心，却丝毫没有波澜。
“乔……”
我不等他说话，撑起来身子，不由就垂下了眸子：“这么多年没见，连自己的师父都认不得了？”
我这话一出，外面各个捧着祭祀物品的人纷纷下跪，声音在殿堂里回荡。
“恭迎赤瑶神尊。赤瑶神尊无量。”
月千机眸子有些润湿，布满了血丝，噙着泪似的，慢慢在我身边儿跪下，说道。
“徒儿不孝。”
“何止不孝。”
赤瑶的神魄虽然被他藏下来，彻底乱了她的命运。可这一切，神魄都有记忆。
我确实不想承认自己跟这位神有瓜葛，但事实难于雄辩。
殿堂里，只有归无极还在站着。他看着我，喉结滚动，眼神颇为复杂。
我觉得他的担心其实是有意义的。
因为有了赤瑶，我只感觉到一股平静，以及逃离众人的平静。
我不敢面对归无极。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扶着棺材出来，头上的凤冠让我难以支撑，索性就摘了下来。我的眼睛看的更清楚了。那些人的气场，魂魄，身边的阴灵。
满屋子都是肮脏的邪祟。
原本摆在殿堂里的赤瑶神像已经出现了裂缝，月千机为了保护神魄，就将它跟神像糅合在了一起。
赤瑶早在很久之前，就把自己的力量分成了三部分，分别藏在三个神庙里。为的，也是在等这一刻。
等一个出现的契机。
只是神魄没能让我想起这其中的缘由。
我只记得，月千机在赤瑶垂死前掠走了神魄。赤瑶就算没有这种东西，她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单单是她获得的长生不老，以及体内那颗灵丹就令人分外垂涎。
这庙堂里，藏着的，就是月千机。
他是赤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也是最成功的作品，没有之一。
而在故镇，那股子力量就藏在我们乔家血里。
这也是乔家长久在九江屹立不倒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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