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看你。”
郑何秋双手合十，交叉在一起，摆出一份十分内敛的模样。
“你既然选择去查，那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郑何秋笑了笑：“你爷爷曾经跟我们也有往来，不过事发突然，我们并没有跟你接头。”
“你若是想查，为何不加入我们呢？”
郑何秋说道：“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各取所需？”
“你可能对我所了解的事情有些误解，我爷爷从来没有提起过有关无神论的东西，他自幼告诉我，我应该相信我的祖先，遵从我的神祗。无神论这一说法，蒙骗得了无昧无知的人，但是动摇不了我。”
我缓了缓，说道：“我们乔家这些年安分守己，不曾打扰过你们吧？”
“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我对你们不感兴趣，但希望你们也不要来逼迫我们家任何人。”
我站起身来，掏出来钱包抽了两张一百块钱摆在桌子上：“另外，就凭你们把周典收入囊中，我就可以借此于你们势不两立。”
“我跟周典属于个人恩怨，若是有朝一日站在对立面上，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郑何秋靠在椅子上，抱着臂：“如果你要加入的话，周典我可以任由你处置。”
“那你们，心底可真不善良。”
我冷冷一笑，觉得分外的讽刺。
我并不觉得完全依仗神是一件好事儿，但是有神的存在，可以压制人的天性。它会告诉你，不能做什么，需要做什么，而不是像郑何秋这样，完全由心。
我不羡慕他们，也没资格谈论。
“如果想通了，可以联系我。”
我别过头，轻笑了一声：“算了吧，这辈子，就算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从厅堂里面出来，我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拎起包来，觉得这个世间无比吵闹。
街边摆摊的小商贩将腐烂的水果一面朝下，趁着人们不注意时将水果丢进袋子里，那些客人因为几块钱的蝇头小利跟人争执不休。
学生们在吐槽着自己的老师、同学，表面亲似姐妹，背地里颠三倒四，恨不得捅她们一刀子。
我心生一种无力，仿佛一个重担扛在我的肩头一样。
我从没有想过要改变世界，可是，我也没办法改变自己。
我做不到虚伪奉承，也不想做个时时忍让的人了。
归无极察觉出来我的心情不好，晚上炖了鸡汤。红枣枸杞熬制的鸡汤，用慢火炖了几个小时，金黄色的汤上飘着一层碎碎的葱花，窝在卧室里就能闻到从门的缝隙间飘进来的香气。
我搓了搓脸，把自己那点儿流露出来的丧气隐匿在背后，笑着溜出去。
“做什么好吃的呢？”
归无极用手套端着刚刚煨好的汤摆在桌子上说道：“趁儿子不在，你先喝两碗。”
“他跟花莲还没回来？”
归无极以为我在担心乔路，坐在我身边帮我盛着鸡汤，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带着去做做善，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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