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极蹙了蹙眉，看向我说道：“是不是不太好看？”
他在说什么胡话。
归无极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之前就有人说，我这相貌生的不好。当年最令人评头论足的两人，除了月千机就是我。”
“为什么？”
“太阴柔吧。”
他在我心中威猛的形象，一下就破碎了。
我所能看到的面具里，那双鹰眸最为犀利。我就时常给自己脑补，拥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薄唇，应当是个坚韧不拔的壮汉才对。
我抿着唇沉默了许久。
归无极别过头：“我当年也有想过，是不是因为太难看了，所以……才被要求带上面具的。”
不，我想月乔不是这样想的。
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因为在记忆里，月乔第一次见面时应该是归无极在家伺候自己的母亲。他娘亲就生的好看，风吹日晒却骨子里依旧带着一种难言的气质。
归无极就蹲在她的身侧，给她揉着腿，捏着肩。时不时讲些村子里的笑话，给娘亲解闷。
那种疾病，放在现在应该叫中风，半身瘫痪。
月乔盯了他很久，每当有暖阳的时候他就会这般做。
当时月乔在躲避月千机，就在这个村子里四处游荡，可能也是贪图归无极的皮相。后来月千机的人来到村子里，月乔不得不暂时离开，等回来时就听闻归无极在镇子上重装了贵人判了死刑。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暴露自己身份时，归无极因为孝心打动了姜太公。
月乔就抽着这个空子，光明正大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面具这件事情，貌似只是月乔的一时兴起。可能当时的感觉已经没办法想起来了，只记得，月乔在担忧什么。
我主动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好看。九爷最好看。”
“我们准备去看冰莲吧！”
归无极说着冰莲花开的时候，香气会让人产生异样。乔路年纪太小，对于冰莲我们了解的又太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归无极就将自己的死士召了过来，护在乔路身边。
这些死士当年就是陪他征战沙场的兄弟们，因为戾气太重若是转世投胎实在麻烦，这些兄弟跟归无极也有过命大的交情，归无极不肯转生，他们也不肯。
归无极一出世，立马将这群兄弟召集起来，平日里就在各个总部帮忙镇场子。
要进花仙塔可不容易。
必须要子时，还要月亮的光芒照在花仙塔的琉璃尖上。
这里的保安很松懈，周围全都是电子监控，归无极掐着时跟点儿，当月光如水从上倾泻下来那一刻，归无极一把拉住我的手，黑袍滚滚将我整个人蒙在里面。
“抱紧我。别松手。”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就腾空了起来。
害怕被人发现，我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死死抱紧归无极的腰，听到石门的声音后我才落了地。
有一些眩晕感，好像自己还在天空中飘着一样。
归无极的衣服里有一种很复杂的香味儿，清冽无比。
“好了。”
归无极将我从袍子里拽出来，这塔里的亮光全凭月光照拂，照在那些反光的琉璃板子上，烨烨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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