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想挑事儿的，但是一想到这种人把持着这个城市的秩序。还是个使长，不敢想象底下的城区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
“那不是我有眼无珠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人一般计较了吧。”
局长这时候装的一副谄媚的样子，估计白奕鸣在我背后没少跟局长吹嘘所谓我的身份。
我不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所以对这儿只有同情，没有资格前来指责什么。
白奕鸣带着我们从警局出来，十分抱歉的跟我们说道：“至于你们那位朋友，他会直接被送往省级警察局，出了这种堪称恐怖袭击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我很感激许佑，也很谢谢这位刚认识就这般协助我的白奕鸣，提出来请他一起去吃顿饭，他也没有拒绝。
我在路上问了有关邯山的事情，白奕鸣许久才跟我说道：“之前邯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得从五年前，这位使长上任。”
“他之前是吃黑起的家，而且这人只认钱，又好个权色。没几年邯山就开始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但谁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奕鸣说道：“本来邯山很穷的，这两年的市级消费、GDP直线上升，很多灰色、黑色地带的人，多少来这儿带动了一些经济的发展。我们家算是半个商人，对我们有利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管的，很多人也都这么想。”
“现在打击这些这么厉害，那使长后台很硬？这么猖狂？”
“天高皇帝远。而且，那人手段黑的厉害。之前有个副厅级的干部，看他不过眼，谁知道一纸书告上去，没过多久，使长的报应没有看到，他家却家破人亡。”
白奕鸣叹息了一声：“你是许佑的朋友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警察局长也跟我讲了具体的事情。”
“对于你那位朋友的家世，我感到不幸。但这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或许你不知道，正是你那位朋友的一时贪婪，才造成了这种惨状。”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
白奕鸣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涉事的一个叫马丽丽的小姑娘说了，之前他女儿来邯山，也是她父亲支持的。”
“听说家里很穷。”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不信任的目光，问道：“假如是你，你会让自己的女儿跑来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会放心呢。”
我终于想通了我一直觉得不太对的地方。
白奕鸣说的没错。
就算家里再怎么贫穷，女儿说走就走，身无分文怎么可能会到达邯山呢。
周树是愧疚的，也是害怕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身的问题，在这一切降临之际，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的心理大抵上跟反正烂命一条，不如临死前找几个垫背的，一样心态。
我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又想，那么既然可恨，他们还值得可怜吗？
这一趟，我不仅什么都没有收获，还让归无极遭受了一次牢狱之灾。看来这种大劫年，真是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临离开邯山时，又去了一次江边，给周棠荷烧了一些纸钱。
“大乱之年，神乱，人也会乱？”
我望着平静的江面，问道。
“虽不能以偏概全，但受一定的影响。”归无极牵住我的手：“其实大乱，只是把人最心底的欲望挖出来，至于要不要跟着命运走……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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