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源挂掉了电话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萧释这到底是怎么了?
发起神经来,一次比一次猛。
花样也一次比一次多。
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哥又怎么了?”萧寂正在给林星河换绷带。
“没怎么。”叶容源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对了。”
他坐到萧寂对面,“先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什么话?”
“关于她身体的事。”
“哦。”萧寂给林星河缠好了绷带,又给他剥了桔子。
林星河本不想接,但看到他的眼睛,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昨天我仔细检查过了。”
叶容源眯着眼睛,“她的身体里,的确有些奇怪。”
“原先我以为,经历过那种创伤,那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而且,那种大出血之后,根本不可能存活。”
“但昨天我仔细检查之后,发现了胎心。”
“我去?”萧寂目瞪口呆,“这不科学啊。”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容源推了推眼镜,“从来没有过这种案例。”
“而且,那个胎心虽然在跳动,却不生长。”
“我哥,应该还不知道吧。”萧寂将椅子挪过来,“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了。”
叶容源点点头。
萧释的精神状态,怎么说呢,一直不太稳定。
现在还处于发病期。
有朝一日,发病期过去之后,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毕竟,萧释的发病期和正常期判若两人。
到时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就算是现在,他似乎是有点喜欢舒喻那女人的。
一旦他清醒,可能连舒喻是谁都不认识。
叶容源用力揉着头发,但凡跟萧释那位大神联系在一起的,都复杂到令人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
近期,太阳穴总是一抽一抽地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时此刻。
萧释方面。
萧释挂掉电话之后,盯着浴室的方向看了许久。
舒喻关掉水龙头,裹了浴巾,在外面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睡衣才出来。
她脸有些红。
“过来。”萧释拍了拍身边的床。
“不要。”舒喻紧了紧衣服,“老流氓。”
“……”老流氓?
他萧释还用得着流氓?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他坐起来,被子遮盖住一部分身体。
若隐若现,让人想入非非走入非非什么的。
“就不过去。”舒喻想要去楼下。
珍爱生命,远离萧释。
“想跑?”萧释站起来。
他邪魅一笑,“在这里,你觉得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被子逐渐往下滑落。
滑到关键位置的时候,舒喻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不敢看。
“你在害羞?”萧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
凑在她耳边呼出冰凉的气息。
舒喻打了个冷颤。
“我……”
她咬了咬嘴唇,“萧释,你特么神经病吧。”
“这么挑逗我好玩么?”
她有些狼狈,有些生气,“你明明有未婚妻什么的。”
“就好好遵守你的守身如玉什么的,来撩我算什么?”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你不是说过么,像我这种……”
“因为我乐意。”萧释低下头,打断她的话。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俯下身子,冰凉的唇覆盖到她的唇上。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点点,冰凉却温柔。
如雪珠融化,在暖阳中绽放出温柔又璀璨的花朵。
“云影,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舒喻抬起眼,仔细盯着萧释的眼睛。
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
“你不相信我也好,相信我也好。”萧释低下头,轻轻地笑着。
他的笑容很轻,很浅,很冷。
就算是开心,也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
“总之,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舒喻被他突然而来的深情款款震慑地不知道说什么。
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太远的鸿沟。
但一想到,萧释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却心如刀绞。
那种感觉,甚至,痛到无法呼吸。
“你神经病啊。”舒喻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她甚至不太敢直面萧释的眼睛。
转了身想跑。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便咬着嘴唇。
伸出手,将手放在萧释的肩膀上。
语气严肃认真。
“萧释,你给我记住。”她说。
“我这个人,虽然挺不耻当个反派什么的。”想到白柳柳那个女人,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如果你的未婚妻还是白柳柳那个女人。”
“我会坚定信念拆散你们。”
说完,她抬起头,在萧释唇上点了一下,跑到楼下去。
萧释嘴角轻抿。
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上。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这女人,未免太傻了。
她,刚才还在妄自菲薄。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说出这么一番霸气十足的话来。
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矛盾。
萧释摇了摇头,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中他的侧脸。
他嘴角上挑,似乎在……
笑?
萧释眯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刚才,他竟然在笑?
从他的身体变成这样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习惯了冰冷。
外界的一切都难以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如此开心过。
开心……
原来开心的时候,嘴角会抑制不住上扬。
他在镜子面前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伸出手,触摸到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冰冷与温热交叉的时候,瞬间起了雾气。
雾气迷蒙,瞬间成冰。
他的身体,依然如平常一般冰冷。
“我饿了。”他发了很久的呆,终于,长长地喊出一声。
“饭已经做好了。”舒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厨房里的东西被扔掉了,只残留下几个盘子。
她简单做了一些温补的菜肴。
萧释的身体如此冰冷,万万不能吃寒凉的食物。
“哈……”萧释下楼来,有些懒散。
他打着哈欠,看着桌子上的盘子,“竟没全部扔掉么?”
舒喻额角黑线一片。
这男人!洁癖也该有点限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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