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看到你就什么都好了。对了，你和柳家大小姐的事情准备怎么处理？”
宇文灏的脸冷了下来：“不管柳家要多少赔偿都可以，但是娶她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胡闹！”宇文燕气得拍了几下宇文灏的肩膀，“你父亲从你小的时候就教导你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你怎么被那个女人迷惑得是非不分了！”
“姑母，是柳珍珠撞到我的马蹄上，难道侄儿要因为所谓的责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吗？”
这话和林玖玖说的一模一样，宇文燕直接黑了脸：“灏儿，你真是被那个女人蛊惑了。就算你不娶柳家小姐，我也不会让你娶那个女人的！”
宇文灏还想说话，宇文燕抚着自己的额头：“本宫累了。”
他嘴巴动了动，还是退了出去。
宇文灏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强硬，可是在宇文燕面前，却怎么都强硬不起来。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宇文军战败，父兄战死沙场，母亲殉情，家中一片混乱，朝堂上弹劾宇文家的奏折堆满了御案。
要不是宇文燕四下奔波，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宇文家就散了，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他看了眼身后，宇文燕半眯着眼，一副疲惫的样子。
他突然就有种无力的感觉，鬼使神差间，走到了林玖玖住的院子。
林玖玖带着林夫人是直接走的，这会儿就天香楼几个伙计在忙着搬东西。
宇文灏抢过伙计手上的东西重重摔在地上，“搬什么搬？！你们掌柜的，早晚要回来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那些伙计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宇文灏一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他刚想出门找林玖玖，宇文燕手下的嬷嬷就来了。
“少爷，公主让您这段时间不要出门，皇上那边她会给您告假的。”
宇文灏冷眼看向她：“姑母是要把我给软禁了？”
嬷嬷气定神闲：“少爷言重了，只是这事情没处理好，流言蜚语太多。”
传完话，她转身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奴婢忘了，公主让少爷收拾一下，等下陪公主去柳府。”
看着嬷嬷离开的背影，宇文灏差点捏断边上的树。
林玖玖回了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理，尤其交代了要是宇文灏上门，就直接打出门去。
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就知道古代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愚孝愚忠！
原以为宇文灏没了父母，一切都可以顺利，谁想到半路杀出个姑母。
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古代，宇文灏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认识到这一点，林玖玖彻底悲观起来。
“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不一样的……”她喃喃自语，陷入悲伤。
老戚头坐在堂屋和林夫人说话。
他把宇文家的事情跟林夫人细细说了一遍，临走的时候还不停地说：“夫人，林丫头那边就靠您了。”
林夫人送走了老戚头，脸上亦是藏不住的担忧。
她担心宇文灏处理不好那边的事情，毕竟宇文燕是那么厉害的角色。也担心林玖玖会走不出这个坎儿，知女莫若母，她知道林玖玖自尊心有多强。
林玖玖正在房间里纠结宇文灏来了要不要开门，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她想也不想地说道：“不开。”
“玖玖，是娘。”
林玖玖拖着脚步开了门，却忍不住往林夫人身后张望。
“他没来。”看着女儿的小举动，林夫人笑道。
林玖玖赌气似得一转身，嘴硬道：“谁要见他，没良心的。”
“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林夫人在桌边坐下，见桌上茶壶都空了，显然林玖玖心里也是烦躁不堪。
两人之间本来也是无风无浪，谁能想到突然出来个大姑奶奶。
林夫人想着老戚头的话，她叹了口气：“玖玖，那大姑奶奶对宇文家非比寻常，况且身份尊贵，灏儿也是不容易。”
一提起宇文燕，林玖玖就黑了脸。
她能感觉到宇文燕来势汹汹，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愿意她进宇文家的门。
她才不稀罕宇文家的高门大院，要不是她和宇文灏情投意合，谁爱淌将军府那趟浑水！
“娘，宇文灏要是真心待我，就不会在将军府默许他姑姑这么欺负我们！”她拉着林夫人的手，气道，“您想想，要不是我拦着，她手下的巴掌就要扇到您脸上了。”
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林夫人还是心有余悸。
她攥紧了林玖玖的手：“早在你说要跟灏儿在一起，娘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夫妻两人最重要的就是以诚相待，若是无法彼此信任，又怎么能在一起？娘就问你一句，若是让你离开宇文灏，你愿不愿意？”
林玖玖没应话。
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她是想过一刀两断。
可是想到宇文灏的温柔，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更别说现在过了几个时辰，刚刚的愤怒和不满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她甚至在想，若是宇文灏这个时候过来解释几句，她肯定能原谅他。
林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娘老了，年轻人的事情也说不明白，还要你们自己好好磨练。”
说完，起身离开了林玖玖的房间。
柳府。
宇文灏还是跟着宇文燕到了柳府。
宇文燕身份特殊，除了一个还卧病在床的柳珍珠，整个柳府都出来迎接昭然公主。
相比起在林玖玖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面对柳家的人，宇文燕的态度称得上亲和。她亲昵地拉着柳夫人的手，软声道：“婉如，咱们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宇文灏在下首独自喝着茶，来的路上他已经想明白宇文燕为什么会回来了。
宇文家的名声是其一，其二就是她和柳夫人的关系。
两人年轻时是手帕之交，谁知道这柳夫人在中间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如今柳珍珠出事，宇文燕自然要帮柳珍珠讨个公道。
柳夫人红着眼眶，之前她相信柳珍珠能拿得下宇文灏，可屡次碰壁，柳珍珠的名声越来越差，眼看着再这样下去女儿是绝对嫁不进将军府，碰巧又出了这个事情，她只能亮出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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