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再度睁眼时，云烟耳畔响起的还是陆臣雨的声音。
男人冰冷疏远的嗓音，好像晕倒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甚至她睁眼时见到的，也是陆臣雨墨漠然的侧脸，那副暴戾阴狠到青筋暴起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见。
“你比我先醒？”
陆臣雨闻言目露疑色：“我一直没睡。”
云烟撑起身子，心中暗叹：我真怀疑到底是谁才演戏。
看到她脸色不好，陆臣雨收回了余光，问道：“你怎么开始喝酒了？”
难道该问的不是她怎么跟从前完全不同么？
云烟现在头还在疼，手腕也还不能动，看了看车子行驶的方向似乎不是回陆家，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医院，你的手脱臼了。”
亏他竟然还能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起这句话，看来他是真的忘了这根本就是他的杰作。
只是云烟不明白，陆臣雨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沙发上，手腕脱臼脖子上还有一圈明显的掐痕，就一点儿也没怀疑么？
瞧着他淡然的侧脸，她不明白：即便他不怀疑，对于云裳的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问，那么秘书呢？
自己昏厥前她是进了门的，按理说陆臣雨恢复如常前会经历一小段短暂的昏厥，秘书就一点儿不觉得奇怪？
“你知道我的手是怎么弄的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晕过去又上车来的么？”
云烟连着问了他两句，后者终于回过了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晕过去了，不是喝多了？”
“……”
很好，陆臣雨，你甩锅甩得挺利索。
大概是因为窒息带来的昏厥让她有些头疼，她一时也懒得再问，反正她知道眼前的陆臣雨处于一个：不记得，不知道，不多问的状态，所以还不如靠着休息一会儿。
“对了。”陆臣雨难得主动开口跟她找话题，引来云烟几分好奇：“下个月我会去接你妹妹。”
得知陆臣雨有双重人格时，云烟还算是平静，而此时在陆臣雨的口中听到自己的时，她才感觉到了真正的震动。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陆臣雨，神色怪异而激动：“我妹妹？”
“嗯，我们的交易就到那个时候结束吧。”陆臣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却还是不问：“你如愿了。”
此时此刻，云烟隐约知道了云裳跟陆臣雨做的交易条件是什么：她跟陆臣雨要求把自己从精神病院放出来！
原本应该在里面待十年的她，却以另一种方式被姐姐拯救了出来。
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云烟觉得胸口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半晌喘不上气。
车子就在这个时候猛然急刹，她跟陆臣雨都没坐稳，后者却还是绅士地伸手替她挡了下脑袋，避免装在前座的椅背上。
惊吓之后云烟下意识地抬头，却隐约看到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街边跑过……
云裳！
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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