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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昼日成熟 > 第57章 三十一分甜(二合一)
 
原本以为昨天结束之后是噩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是人间烈狱。薛与梵记忆中自己有一次看医生,然后被抽了三大管血,那天的手臂就是动一动都疼。

薛与梵估量自己应该是被放了三十桶的血了, 难得昨天一晚上都没有抱着周行叙睡,毕竟她全身上下任何一处人体结构都不允许。

周行叙早上又给她上了一遍药, 一边帮她穿衣服, 一边听她骂自己。这时候说什么话都不可能把她寒假前哄出来了。

薛与梵这学期考完试之后,还是头一次体验家长早早在楼下等的滋味,向卉现在清闲,一开始他们还担心向卉习惯了工作之后,现在突然离职会不习惯,但她现在每天干点养花遛鸟的杂事,研究研究食谱,也挺开心。

老妈勤快女儿多半都是懒的, 薛与梵这个寒假待在家里每天好吃懒做, 搞搞毕设,看看书, 画画别人欣赏不来的草稿图。

有时候也干坏事, 比如那天经期肚子疼, 非要学网上做什么红糖奶冻,结果毁掉了向卉一个新锅。

把向卉心疼个半死:“薛与梵, 你这样不行, 你以后一个人去国外念书了, 你怎么办?”

吃外卖三个字,在当代爸妈耳朵里那就是:“爸爸妈妈你们好,你们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今天早上没有吃,我在折磨我的胆。中午吃的是草甘膦配□□, 晚上喝了地沟油加敌敌畏。”

于是,薛与梵大概成为了第一个出国留学前没有锻炼口语能力,而是锻炼厨艺的人。

好在小时候每个人都喜欢过家家,薛与梵对做饭做菜还是有那么一点兴奋的,只是看着那一锅东西,薛与梵就纳闷了,明明自己是照着食谱来的。

她不得不在朋友圈征集任何简单的有手就行的菜谱。

受到她厨艺荼害的人最后蔓延到了唐洋他们,那天训练结束,一群人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薛与梵看着便当盒里这次绝对算得上她厨艺高光时刻的寿司卷,嗤声:“哼,你们没口福。”

这个寒假她锻炼厨艺,周行叙他们则像个亡命徒最后的末日狂欢,一场接着一场的商演。

毕竟毕业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周行叙从餐具盒里拿出一双筷子,吃了一口。说句实话,这次虽然不美味,好歹不算难吃了,但还是不由得担心:“薛与梵,你以后出国饿死了怎么办呀?”

说完,他扭头却看见薛与梵吃得津津有味。

多虑了,虽然薛与梵厨艺一直没有进步,但好在她不是个挑食的人。

抬手把她嘴角的饭米拿下来:“真好养活。”

薛与梵的爱心便当也不是天天送来,但每次送来,都免不了让周行叙在他们那几个人的心目中更可怜了一些。

他们讨论演奏的时候唐洋大多不怎么参与,所以他第一个看见从门后拎着袋子,鬼头鬼脑的薛与梵,叹了口气:“在外面闯荡累了,晚上下班回家,看见这么一桌菜,突然觉得加班算什么?”

薛与梵听见了,举起拳头,他倒是认怂很快,立马喊周行叙:“阿叙阿叙,打人了。”

薛与梵是打人的那个,又不是被打的那个,周行叙肯定不管,还在和左任讨论最后一段的演奏。

唐洋躲开了:“等我出名了,我就要曝光我们乐队对内霸凌。”

翟稼渝倒是爱凑热闹:“对,把你上次偷吃我粽子那件事也爆出来。”

“说到这个,你他妈居然爱吃甜粽子。”

于是战争又转变成为了甜咸粽子的帮派之争,薛与梵端着餐盒吃着炸鸡,看得挺开心。

丝毫没听见左任在抱怨临时换曲子这件事。

-

左任生日那天,薛与梵提前和向卉打过报告了,说是有个同学生日,她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向卉答应的并不爽快:“你今天总是出去。”

薛与梵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的时候,向卉还是答应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好久没有来看他们演出了。周行叙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带她找了个位置后,给她点了个低酒精的饮品。

顺手把她嫌热脱掉的外套和少了外套搭配背着不好看的挎包也拿走了。

钟临抽完烟在后台的门口碰见了周行叙,他臂弯里挂着一件女士的外套和一个流苏包。

他拧门把手的时候,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一下子没有转开,钟临站在他身侧,看着他单手打着字。

亲昵趣味的备注。

钟临感觉自己胃液一瞬间上涌,喉间像是被胃酸侵蚀过的难受,她怪腔怪调:“难怪今天突然加上那首你自己写的抒情情歌了,是特意改了曲目表演给她看的吧。我说你怎么写起情歌了,原来是内心读白啊。”

她说的这些话没有得到回答,他拧开门把手推开门,和门后面的唐洋面对面差点撞上。周行叙一副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走了进去,留下门外的钟临和唐洋面面相觑。

唐洋听见了。

钟临是被他连拖带拽拉走的,他说要谈谈,钟临觉得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聊的,每次都谈不来,然后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火。

他开口还是那句话,问她就这么喜欢周行叙,数落她每次对薛与梵夹枪带棍地针对很难看。

“我不讨厌薛与梵。”钟临将走廊上的窗户打开一条缝,三月的首府寒意尤在。

她现在讨厌周行叙,讨厌他落俗,讨厌他写出那么一首词曲都好的从薛与梵身上找到灵感的小情歌。

她问唐洋:“周行叙真的那么喜欢薛与梵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唐洋想到了那天平安夜演出结束之后,周行叙说起他和薛与梵的表情;“他说他们毕业大概就要分开了……”

当时周行叙告诉他,薛与梵说毕业就不联系了,唐洋记得周行叙的表情,就像是让他彻底放弃游泳和吉他一样。

失落难过交织在一起,虽然唐洋不知道这份感情不会最后也泯然于时间的长河,但现在是喜欢的吧。

他只来得及说到一半,视线里的人听到一半,脸上喜悦突如其来:“周行叙说他们毕业就分开了?”

-

薛与梵受不了旁边一直跟她搭讪的男人了,打了周行叙的电话用最快的速度逃开了。

还是分了两拨人去餐厅。

也还是每个位置都分得很开,唯有她和周行叙的位置挨得近。

翟稼渝和他们坐的一辆车,手机从上车一直响到了下车。还是那个只在赛季初和赛季末才找他聊天的小学妹。

今天的饭局上开了酒,连薛与梵都喝了两口,周行叙没喝,提早给她凉了杯茶:“回去你妈收拾你,我可不管。”

薛与梵说自己酒量很好:“他们这样喝没有关系吗?”

他抬眸瞥了一眼,偏头凑到薛与梵耳边,小声告诉她:“他们喝醉很好玩的。”

十分钟之后,有人醉态已经出现了。蒋钊是薛与梵不太熟悉的那个贝斯手,他一喝酒整个人就发红出汗,有些不文明地把上衣衣摆往上掀上去一半。

薛与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从她肩后绕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离蒋钊最近的左任还没有那么醉,伸手把他的上衣扯下去:“注意形象,你当还是我们几个男的一块吃啊?”

蒋钊朝着对面的薛与梵笑:“对不住对不住。”

慢慢地他们开始相互揭老底,听见翟稼渝的手机一直在响,醉鬼嫌烦:“谁啊?不会又是你那个小学妹吧?”

翟稼渝打着酒嗝:“不行啊?”

左任嗤他;“不是是她不行,是你行不行?她就把你当个工具人,要喜欢你早和你表白了。”

喝多了,谁管形容的是哪里不行,只要说自己不行就是不行。

翟稼渝呸了一声:“你懂个屁,你他妈谈过恋爱?”

唐洋站队左任:“我也这么觉得。”

翟稼渝连带着唐洋一块骂;“你也不懂。”

“老子没谈过恋爱,但是老子渣男渣女的情歌不要唱得太多。”唐洋说完采访起已经彻底倒下没有反应的蒋钊,在他耳边大声的问:“你说对不对。”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唐洋又指着对面的薛与梵和周行叙:“不信你问他们,喜欢对方是不是早就表白了?”

被点名的薛与梵正在啃鸡翅,餐桌上没有倒下的人都纷纷投来目光。

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但很遗憾这个问题他们两个都不太好回答。他们又没有跟对方表过白,她只好在桌子下踢了踢周行叙。

周行叙这才慢慢放下茶杯,卖关子地来了句:“拒绝回答。”

众愤原地而起。

翟稼渝鄙视他:“拒绝回答?你他妈以前追个人两三天都表白了。可见就是表白也不一定是喜欢……”

薛与梵听罢不得不为翟稼渝竖起大拇指,一个醉酒的人还能又这么清晰的头脑实属不易。

只是,失落突然袭来。

他随便追个人两三天都会表白。

对她呢?睡了大半年了也没有表白。看来的确是应了那句‘要喜欢早就表白了’。

蛋黄鸡翅冷了,看着用孩子身体包裹着父母残肢的这道美味,突然难以下咽。

薛与梵起身去上厕所,她不知道自己全程表情的变化都落在钟临的视线里。

餐厅洗手间很干净,薛与梵打上泡沫,站在洗手池前慢慢洗手。

餐厅的音响甚至装到了厕所里,抒情的钢琴曲她听不出来是哪位大家的。

马丁鞋的脚步声很特殊,听见声音的下一秒,薛与梵一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了朝她走过来的钟临。

她站在薛与梵旁边的洗手台前,用沾了水的手理了理头发。洗手台前的光线很好,大约是方便来这里补妆的人。

钟临看着镜子里垂着眼眸认真洗手的人,不得不承认薛与梵长得很漂亮,不是小白花那种清纯,也不像浓颜浓妆女生那样明艳动人。

也不介于两种之间。

她是漂亮的,和大众流水线的漂亮有差别。在钟临觉得中,这句话是很高很高的评价了。

只是在她看来,再漂亮也还是被周行叙玩了。

“我听说,周行叙说你们毕业就结束了是吗?”

流言大约就是这么来的。

一开始从薛与梵口中说出来的是七个月之后拍拍屁股,她去国外继续念书,他在国内自己找小百灵鸟。



周行叙说给唐洋听的是“她已经告诉过我了,一毕业就不要联系了。”

最后唐洋转述给钟临的话是‘他说他们毕业大概就要分开了’,进了钟临耳朵里便是意思完全不一样的,是周行叙说他们毕业就分开。那话里周行叙仿佛还是她认识的浪子模样,他只和薛与梵玩到毕业,毕业之后他们就说再见。

差不多毕业就分开的意思,到最后主语变成了周行叙。在薛与梵听来和钟临理解是一个意思。

难怪睡了大半年也不表白呢,他也盘算着毕业就分开。

薛与梵面无表情地抽了两张纸擦完手之后,团成球,精准地投入垃圾桶中;“那你要上岗,也得等到毕业,慢慢等吧。”

-

回到包厢,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帮她凉好的白开水可以喝了,里面加了蜂蜜。薛与梵落座的时候,他拿着勺子正在搅拌,然后把杯子放到她手边:“不烫了,直接喝。”

薛与梵回过头发现,自己的清醒早就千疮百孔了。

有东西填满了皲裂的清醒之身,那些东西如同银针细线一样,重新将四分五裂的清醒一点点的缝合起来。可缝合之后不再是清醒了,它被剪裁缝合成沦陷姿态。

在大半年的情爱里,在一个个细节之中。薛与梵不止一次觉得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适合说爱,这辈子她想她遇不到几个会被她这样评价的人。

这么一个适合说爱的,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爱,却没有说过一个爱字。

脑海里又响起钟临的话——“我听说,周行叙说你们毕业就结束了是吗?”

的确是既定的事实,但没来由的又嫌烦。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周行叙没有把他们丢在这里,给他们在附近开了房,然后把薛与梵送回去了。一路上她没有怎么讲话,说是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晕。

她能在钟临面前不让钟临识破她任何一丝一毫的落败,但这时候有点装不下去了,他靠路边停了车也不管会不会被拍到罚款扣分,去便利店买了瓶牛奶。

“再不舒服的话,我去给你买个解酒药。”

薛与梵握着掌心温热的牛奶,视线里像发光橙子的路灯有点模糊了,她扭头看着窗外:“我在想一个问题。”

他继续开车,问“什么问题?”

薛与梵答非所问:“我想不通。”

他说:“那就不想。”

“不行,我想弄明白。”薛与梵拗着,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以前那份清醒突然离家出走,却在今天被告知他捡走了自己那份清醒了吗?

周行叙打趣她:“这么有钻研经验,一看就不是学术问题。”

他越是说笑,薛与梵心里那股堵着的难受就一点点地转变成为生气。人类的悲喜不相通,多伟大的辞藻堆积出来的贴合现在的句子。

悲喜不相通,所以薛与梵下车时候甩上车门的力度把没有设防和心理准备的周行叙吓到了。

立马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她也没有回。车停在小区门口,保安很快就来赶人了。周行叙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得不开车走人。

……

薛与梵开门,迎接她的是明亮的客厅,向卉还没有睡,戴着眼镜在看书。听见玄关处的动静,把眼睛摘掉,捏了捏鼻梁:“回来了?”

薛与梵恩了一声,向卉立马听出来情绪不高。

将书放在茶几上,眼镜放在书上,问她:“今天不是去给同学过生日吗?你怎么不开心了?”

“没事。”薛与梵把牛奶放在鞋柜上,费力地脱着脚上那双长靴。

倒底是自己生下来的小孩,向卉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原因。这个女儿养得简单,平时不开心吃饭回来不开心,要么是菜不符合胃口要么是和朋友闹别扭了。

这两个原因薛与梵都会直接告诉她。

向卉又不傻,以前她工作操心,相对就忽视了薛与梵。现在她没有工作了,整天无所事事。当年老师这么多年,早就练出洞若观火的本事,就像是抓考试作弊的学生一样。

薛与梵这些小心思她一猜一个准,一摸就清楚:“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一说完,一看薛与梵的表情就知道。

向卉不像薛与梵奶奶那样,她没有那么反感孩子之间懵懂的感情,这是她对待早恋的态度。

更何况是二十二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是大人的女儿呢。

“只是,你要出国了。你现在谈恋爱,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见老妈态度是出乎她意料的这样,薛与梵老实回答:“就先相处着,等毕业了能在一起就继续,不能就散了。”

她说话做事还是孩子气,对待感情这种不负责任,忍不住让向卉职业病犯了:“你是这么想的,但是对方呢?如果对方很认真,你这就是伤害别人。但如果对方和你一样是这种两条路的想法,你们就不要继续了。这是对待感情的不认真,如果是真的互相喜欢就应该好好计划。觉得顺其自然还有退路,这不叫爱情。”

……

薛与梵洗完澡抱着菠萝抱枕,对朝着未拉窗帘的窗户侧卧。

银盘向各个角落播撒月光。

薛与梵小时候拿过一个小碗去接过月色,现在想来就像是竹篮打水的徒劳。

长大之后懂了道理,但没有想到懂了却还在干竹篮打水的蠢事。

临了懊恼年轻错付青春是一件光想象就让人失眠的一件事。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适合谈恋爱的人,因为不管伤心难过,她都已经食有味,睡觉不受困扰。

包括和前男友分手的时候,薛与梵都没有难过太久,不存在什么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没有。

到了现在,在黑夜里和已成沦陷之姿的清醒大眼瞪小眼,她恨它是叛徒,它笑话自己把持不住。

被子扯过头顶,薛与梵吸了吸鼻子,才晓得自己原来也是个能用失恋减肥的‘幸运人士’。

何以解忧,唯有发愤图强。

但安逸的家之牢笼里,艺术的猛兽肥过屠宰场的猪崽。

小八说艺术猛兽胖成猪那是艺术灵感膨胀的意思,是好事。薛与梵费力地整理着行李,将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旁:“我要返校了。”

学校对大四的学生没有返校要求,薛与梵将实习资料全部‘造假’结束后,孤零零地生活在宿舍里。

虽然孤单,但是做起毕设的效率大幅度提高。

周行叙在左任生日之后找了薛与梵好几次,她每次都不冷不热地回复了两句,渐渐地他也不再发消息过来了。

他们的聊天界面再也没有更新。

薛与梵完成今天早上设下的任务清单之后,难得想要放松一下,拿着洗脸盆,装上洗发露沐浴露准备先洗澡,还一边拿着手机在找适合洗澡时候听的歌单。平板和手机都跳出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好在手机放个歌,坚持到她洗完澡问题不大。

歌还没有选好,邮箱推送了消息。一封全英文的邮件,薛与梵看着眼熟的大学校名缩写,才发现是自己申请的那所英国大学发来的邮件。

说是她提交的资料有一部分不齐全,希望她可以回复一下邮件。

在花洒下演mv的行程只能往后搁置,薛与梵扯过凳子,拿着充电线准备给饿了半天的平板充电,结果插头刚插进去,一下子宿舍就跳闸了。

外面一瞬间响起的哀嚎声让薛与梵知道是整个女生宿舍跳闸了。人倒霉的时候,坏事一件一件的来。手机和平板的电量不足以让薛与梵回复邮件,去翻自己的笔记本,太久没有用落灰了不说,电量都不够开机的。

她没办法只能等电来,等了半个小时,电通上了,但就她们宿舍电还没亮。

薛与梵下楼找宿管,新换来的宿管阿姨凶相:“那就是宿舍欠费了。”

这个时间点交电费的服务台都关门了,薛与梵想借个电回复一下邮件,谁知道阿姨铁面无私:“不行,你们一个个的平时偷用违规电器……”

薛与梵没时间听她教育自己了,拿着手机仅存的电量给周行叙发了消息。

【薛与梵】:江湖救急,我们宿舍没有电了,我需要一个有电的笔记本。

她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周行叙没有等到,周景扬倒是等到了。

他也是提前返校弄毕业论文的,刚和室友散完步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看薛与梵急得直跺脚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她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平时对周景扬也不算太客气,但事情重要:“你笔记本有点电吗?能不能借我回一封邮件,我宿舍停电了,我笔记本平板手机都没电了。”

他自然没二话,五分钟之后拿着笔记本和好几个借来的充电宝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薛与梵就地坐在台阶上,登入邮箱之后,熟练的用全英回复了那封邮件。周景扬全程坐在旁边,问了她两句之后,看她着急的模样就乖乖闭上嘴巴,不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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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忙了一个寒假的乐队,论文几乎一字未动。忙了快半个月,今天晚上才把初稿发给了导师。

在电脑面前坐了一天,难得泡了个澡。他没有洗澡听歌的习惯,手机一直在外面。

等看见薛与梵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头发也没有擦,换上衣服,拿着笔记本就出了门。

但还是来晚了,脚步停在拐角。他看见不远处坐在台阶上的两个人,薛与梵一脸认真,而正帮她赶着被电脑屏幕光吸引过来的小虫子的人是周景扬。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加更来了!

看!说中秋加更就加更!【语气轻松,实则已经两眼发黑的我】

看!他酸了!他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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