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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皇上靠边站 > 第42章 击鼓鸣冤
 
随着县令的高声传呼,紧接着连苼和慕容雪成走了进来,“大人,我们来了。”

“快,给太子让座。”县令见慕容雪成跟着上了堂,忙不迭的叫搬座位。

慕容雪成坐在一旁,淡淡道:“大人审案便是,无须理会我。”

人已到齐,欧阳昊在此,事关他的书童,县令当下也只能公事公办,“犯人许氏,你一家三口谋害欧阳昊的书童,你们可知罪!”

“大人,草民无罪,书童的死和草民无关。”

“那书童死在你的医馆,又无人能够给你们作证,证明你们的清白,还敢抵赖!”

“大人,草民一家绝没杀人,恳求大人明察。”

县令又望向连苼:“疑犯楚连苼,死者死前在掌心留下凶手的线索,正就是你的名讳,而那书童死前,唯你到过医馆,那书童的主人欧阳昊曾与你有过一箭之怨,你可是因埋怨在心,伙同许大夫一家三口,将那书童谋害毒死?”

“大人,绝无此事。”连苼回答。

“好,带被告证人上堂来!”县令一声令喝,底下威武声浩浩荡荡,那杀手被纠上堂来。

“堂下犯人!你将县衙逮捕之细作当场杀害,这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那黑衣杀手昂着头,浑身狼狈,却铁了心不肯开口。

欧阳昊在一旁冷笑:“大人,这就是你们抓到的证人?别是随随便便从哪里找来个人,想要替他们开罪的吧?”

“胡说!”县令拍案肃道:“此人已承认杀害那日衙门捕获之假扮陈武,将陈武杀害的细作!待他道出这背后指使者,案情自然明了!”

“大人,”那黑衣杀手说道:“不必白费心机,我虽然好钱好面好酒,但这道上的规矩,宁死也不能说出背后东家,我是不会指证的!”

欧阳昊大笑:“县令大人可听到了?如果他不说实话,那指使他的人就是莺歌一家还有楚连苼!”

“笑话,难不成我雇凶毒杀自己?”连苼对欧阳昊嗤之以鼻。

“谁知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招,兴许是想声东击西,找个替罪羊,为自己开脱罪名?”欧阳昊冷哼:“这到头来,你们不是都没死成吗?”

“肃静!肃静!”县令大人倍觉头疼,“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来人,用刑!”

有持着木杖的狱卒上来,将那黑衣杀手摁趴在地上,一顿板子噼里啪啦,那黑衣人口角噙着鲜血,倒也死死忍着,愣是不肯松口,县令大人急出一头热汗。

欧阳昊拍了拍掌,“该把我的证人带上堂来了,大人!”

当证人上了公堂,县令大人险些没从公案上跌落下来,那其中一人为何瞧着如此面熟?待他细细的辨认,一旁的师爷低声道:“大人,是跟在您府上的小吏曹思。”

可不正是,县令大人如何不知!

只是他身边的人,怎么倒成了原告的证人?

原来这欧阳昊一心想治连苼的罪,自案发那日连苼被抓来,他便悄悄买通了县衙里跟在县令大人身旁办事的曹思,他给了曹思不少银子,又许这曹思日后做他的书童。这曹思是个小人物,如今得这欧阳昊的器重,心想自个要是跟了太师的儿子,必是风光无限,岂有不允诺的?

此时,另外一人跪下来先行说道:“县令大人,草民乃是国子监守夜的王福,那日半晚,亲眼所见医馆依稀有灯火人声,草民因心生怀疑,于是藏在暗处,看见楚连苼伙同另外两人从医馆出来,草民又听得见他们悄声议论,说是毒死欧阳公子书童的毒纱布,幸亏得没让衙门发现,还,还来得及销毁证物……”

“什么,毒纱布?”

“是的大人。”

“那其余二人是谁?”

“回大人,草民事后只跟着要出国子监的楚连苼一人,所以,其他的二人没看清模样。”

“胡说!”莺歌呵斥:“既是三人从医馆同时出来,你又怎么会只瞧得清楚公子一人,可见你是撒谎!”

那自称王福的男子垂了头。

连苼心中猜度,此人显然是欧阳昊安排来的,否则不会只说那晚看见了她,却没看清慕容雪成和萧绝。欧阳昊知道此时还不能正面得罪慕容雪成和萧绝,所以才让这王福这么说。

但这王福说的话却是一半真一半假,也就是说,欧阳昊知道她查出毒纱布的事!

然欧阳昊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

知道的只有她,慕容雪成,萧绝三个人,以及有可能发现那晚秘密的凶手。

莫非是……

大家大人怔仲之际,此时那背叛了县令,前来作证的曹思将一张纸拿了出来,欧阳昊接下纸张,拿在手上公诸于众,冷笑,“县令大人是否还记得这张纸?这是那晚,楚连苼偷溜出大牢,让她的书童晓山假扮做她,因此留下的一张字据!”

“什么?”县令大人霍地立起身来,瞪了一眼那曹思,想不到这纸竟被此人有心偷走了去。

欧阳昊又冷笑着道:“县令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莺歌一家三口伙同楚连苼,以毒纱布谋害我书童,事后又偷溜出县衙大牢企图销毁证据!大人若还不肯断案,待我将手中这张纸送到我爹手中,大人,你这可是包庇罪犯,到时候有什么样的下场,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县令大人如坐针毡,骑虎难下,已急出满头热汗不知该如何定夺是好。

“要是县令大人狠不下心,不妨让本公子来告诉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要让他们招供,就得用刑,只要动了刑,不怕这莺歌一家不招供画押!”

“可是……”县令瞥了一眼连苼,又瞥了一眼太子,握着惊堂木像握着个烫手的山芋。

“大人!”欧阳昊一再逼迫。

“啪!”县令大人将惊堂木拍下,紧紧咬着牙关,嗨了一声,低声道:“来人,将犯人许氏拿下,用……用刑!”

“爹!”莺歌挡在她爹跟前,“狗官,难道你想屈打成招吗?”

“你,你你你个小丫头,岂敢对本官出言不敬!”刚刚才感念他的大恩,眨眼又骂他狗官,对莺歌这张利嘴,县令大人也着实不敢恭维。

“我和爹娘问心无愧,即便大人将我们打死,我和爹爹还有娘,也不会招供!”

县令大人被他一众人弄得焦头烂额,急躁中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来人,用刑!”

公堂上,衙差们手中所持木杖敲在地上铿锵作响。

“威武武武——————”

眼看着衙差手中木杖就要落下,慕容雪成坐于一旁,始终眸眼淡然,沉默不言。

连苼掌心内力攒动,伸过来稳稳握着挥下来的棍杖,只听咔嘣一声,那棍杖猝然断成两截!

连苼将断裂的木杖随手扔至一旁,清锐的眉眼,厉而瞪向欧阳昊:“欧阳昊,有我楚连苼在此,这县衙的公堂,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她说着抬头看向公堂之上的县令,“大人,既然欧阳昊带来了人证物证,莺歌一家罪责难逃,那么大人,定罪吧。”

“什么?!”县令大人只当自己听错,再次霍地从椅上立起,“这是何意?”

公堂上除慕容雪成之外,所有人均大感意外。

连苼道:“大人没听清么?大人,定罪吧。”

县令惊疑不定,举棋难下,一旁的师爷上来低声附耳一番,县令大人的神情可用惨白如缟来形容,他握着那惊堂木,倍觉煎熬,忐忑之中拍下案来:“今欧阳昊书童被害一案,人证物证俱在,许氏一家三口无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断其有罪,一家三口,打入大牢,三日后当堂画押,听候处置!至于楚连苼……”

话顿了顿,县令大人望着连苼,正要定案,就在这时公堂外传来有人击鼓喊冤的声音,沉亮的鼓声清晰的传了进来,县令大人高声问道:“公堂外,是谁人击鼓鸣冤啊?”

随着大门口堂鼓声落定,有衙差匆匆跑进公堂,“禀报大人,有人自称有冤情,击鼓鸣冤,现就在衙门外,敢问是否带上公堂?”

“带上来!”

“是!”

片刻,有击鼓之人被带上公堂。

当萧绝紫衣华裳,携一身清风,款步沉着踏进此间公堂大门的那一刻,县令大人险些再次自高椅上跌落下来,认得萧绝的人,均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欧阳昊见击鼓之人竟是萧绝,当即狐疑皱起了眉头,“萧绝兄,这公堂大鼓可不是随意能击的,要无实在的冤情禀报,可要被冠上扰乱公堂的罪名……”

萧绝漆黑的目光睇着欧阳昊,接着又不屑的掠过,擦着欧阳昊走上公堂。

欧阳昊握着拳头,隐隐的不悦却不敢言。

在欧阳昊看来,比他小了几岁的连苼,和外表温文尔雅的太子,都不及这位太保的儿子萧绝来得让他畏惧。不仅仅是萧绝小小年纪便曾出征过沙场,而是萧绝眼睛里那种孤高一切,睥睨一切,又蕴藏诡魅,深沉莫测的气度令他难以逼视。

别人不知,他可是曾亲眼见过。

记得那一回,他爹带着他上太保军营参加三军狩猎。

军中有一小将,值夜之时罔顾军纪,打了个盹,丢失了八匹马。

萧绝他爹让这儿子决断,萧绝二话不说,手握利剑,眨眼之间挑断了那小将的手脚筋!竟是连眉头亦未曾皱一皱,面上神情沉静得出奇,彼时这萧绝不过才十三岁,已见果决阴柔的铁血手腕!

回想那一回,欧阳昊还心有余悸,是以欧阳昊尽量避免和萧绝冲突。

“啪!”惊堂木一响,公堂上即刻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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