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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给妈妈的第N封信 > 写给妈妈的信(外婆)
 
  亲爱的妈妈

  您好!

  有点想外婆了,对外婆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回家给她祝寿的时候,说起来我相机里还保存了一张外婆抠鼻子的照片,没回去之前,我在广州每天睡到自然醒,还在疫情期间,过着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有天醒来打开手机就着刺眼的幽光,看到来自家族群里几十条信息,点开更显热闹非凡,大家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要定下某一天可以方便所有人的日子,准备为某人过生日,当人某人并不在群里,这个人就是我可爱的外婆。

  我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每年大家都约定好要趁外婆过生日这天聚一聚,但是出来工作六年的我,从来没有回去给外婆祝过寿,刚好我哪会没工作,就回去了。

  外婆生日是二十九号,我是二十七号回去的,回去到出去工作的这段时间都住在小姨家,也没客气过跟住自己家似的,还叫小姨来车站接我。当天还和小姨父去逛了几个农庄,挑了一家经济实惠环境优美的农庄,早中晚全包还可以自己带材料。

  二十八号各路人马齐聚小姨家,我妈、小舅娘、大表妹、二表妹、小表妹晚上大姨也带着表弟赶回来了,除了小舅娘带着小表妹去外面住,我们一群人加上小姨一家四口加外婆一共十一人,全挤在三室一厅里,睡沙发的,打地铺地,那叫一个热闹。

  第二天三辆车才能拉走一屋人

  到农庄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大舅家小舅家大表哥家,除了我妹和三表弟两个高二的孩子要考试,大家都来了。最可恶的就是我二表哥了,居然带女朋友回来,都是单身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面对大家的有男朋友吗?只能笑着打哈哈,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了。

  大人们凑桌麻将,剩下的烧烤,唱歌,游泳,我就在旁边拍拍照喝喝饮料吃个烧烤什么的,安排的明明白。最开心的应该就是外婆了,虽然老是说大家浪费钱,但看到这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场面,喜悦之情那是溢于言表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那天让我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诠释,所有人对外婆都是恭敬有加的,这对孩子们来说起到了一个榜样的作用,同样的我对家人的爱也是您和爸爸传给我的,谢谢你们给我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待您老时我也会像您孝敬外婆那样爱护您的。

  热闹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大人们都累了,孩子们也都困了。轩轩表妹被爸爸抱在怀里,澡也没洗就睡了,只有一个洗手间轮流排队洗澡,大家都坐在沙发上聊天,我给他们分为两大派,大人派和小孩派,大人派围着外婆,小孩派围着我,我就是孩子王,我清楚地知道女孩们爱玩什么,喜欢什么,想听什么,这样开心的聊了半个小时之后,不知道是谁把话题带跑了,开始劝我回家工作,为了让我回家,您还放出承诺只要我肯回来就给我买一辆和小姨一样的小Q,我岂是那种会被身外之物牵绊的人,我放出豪言,给我买宝马我都不回,这话赢得满堂喝彩,我能听到众人心中的声音:就你有骨气。

  这个话题终于引走,引到欣欣表妹那里去了,欣欣表妹刚高考完,刚填完志愿,报的是动画专业,很多人都劝她不要读了,读书没有用,读书无用论是大人们惯用的招式,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她和弟弟,弟弟今年也刚上初中,正是要花钱的时候,一个月工资三千的人居然可以养活两个孩子加自己,大姨的抗压能力好好哦。

  我说“我一个月四千都养不活自己,你居然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我竖起了大拇指。

  小姨父“你们问问小草出去这几年存了多万?”

  我掩面摔倒沙发上。

  外婆:“大姐姐回家里多好,又近又方便”

  妈妈:“就是,一个月才四千块钱,跑那么远想见你一面还得等到过年,有时过年还不回来。”

  小姨:“回家陪妈妈多好,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可以天天吃到螺蛳粉。”

  香香表妹:“小草姐姐,我们村那个谁谁谁和你一起读书的,现在人家都开车回来的。”

  欣欣表妹眼送北风,对着我露出一个如《疯狂动物城》里,树懒慢动作般的灿烂笑容。

  真是窝里反呀!怎么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了,火势太猛来不及反应挡不住吖。

  刀子从四面八方飞来直插我的心口,呜呜呜欺负我,我要告你们,告你们欺负弱小。

  我:“这样吧你们先聊,我去洗澡了。”

  刚好表弟洗澡出来,我赶紧起身连滚带爬跑去洗澡,再不跑一会要被烧得体无完肤了。

  第二天下午,家里突然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回去了,只剩下我一个,本来我也想走了的,您说那么久没见妹妹了等见着她玩几天再走吧,我又在小姨家呆了几天等妹妹回来,每天不出门就在家躺着看电视玩手机,再加两小孩,妹妹回来了有个伴一起看,快把我躺废了,带了几本书回来竟然都看不下去,干扰项太多了,没法专心控制不住自己,实在是很无聊的时候就拿相机拍拍外婆,录个视频什么的。外婆每天下午都会和年纪相仿的两三聚在一起打牌,小日子过得还算潇洒。

  外婆是四八新中国成立前一年出生的,还是家里的独女,我和妹妹都有点震惊那个年代居然有独生女,我们的印象里那个年代不都是一窝的吗?我问外婆为什么只有只生她一个?外婆说家里太穷养不起,那个时候外婆的爸妈都有这样的见地了真的很了不起。

  我问外婆家里只有她一个是不是要啥有啥?外婆说没有,那会穷哪有钱,她读说只读了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就不读了,很早就开始干活了,那个时候也没有自来水要到河边去挑水可重了,没力气还要跑几趟。我已近有画面感了,金龟西沉一个瘦弱的小身板挑着两个空桶,在田垄间穿梭,来到清澈见底的小河边,圈起裤脚慢慢地把铝桶放到水里,舀起小半桶水,再到另一个,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家与小河边奔走着,听起来很惨外婆却是笑着说的。

  我比较好奇在他们那个时代玩啥呢?外婆说出来的可多了,比如踢毽子,跳皮筋、瞄弹珠、抛石子这些。抛石子就是每人七颗石子,散在地上一抛一抓,规定几步之内要收完七颗,最后一只手抓收来的七颗子,抛到手背再抛到手心,剩下的颗数得分,这个我小时候真是太会玩了人称第一快手,就没几个能玩得过我的。

  外婆还说了一个只有我们壮族孩子会的游戏,我把它翻译成压拐,我也不知道对不对这是咱家的方言,可能还有好多人没听过呢,这游戏是这么玩的,我把它分成子母拐,简单来讲这个游戏叫撩棍子,子棍三根大概一个手掌的长度比较合适,当然想要再长点或短点都是可以的,母棍一根要比子棍长大概两点五倍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当然长短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来决定。玩的时候要在地上挖个洞,一个大概宽十厘米深八厘米的圆锥形洞洞,也没有固定地度全凭个人喜好和习惯,我记得小学那会村里小路边,学校操场边,甚至河边都留下坑坑洼洼的印记,孩子们每玩一次就挖一个洞,总觉得应该建立起自己的地盘,要挖一个属于自己的洞,玩着玩着老输就觉得肯定是这个洞不好又挖个新的,就这样洞洞越挖越多,一致最后大人们禁止孩子们玩这项游戏,听说是某个大人走路的时候不看路,被洞洞绊倒了,要迁怒孩子,孩子们可不会就这样妥协,村里有俩小霸王天天玩,就算被打也要玩风雨都不能阻止,何况大人。

  这个游戏真的很好玩,母棍撩子棍,一人撩一人接,各种玩法,一轮下来跑得是满头大汗,适合熊孩子,具体玩法就不介绍了。那天我还带着妹妹去楼下挑石头,回来让外婆带着我们玩抛石子,我还玩不过外婆,第一快手退步了,客厅回荡着外婆的哈哈声,我还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姨夫在家的时候就是姨夫做饭,姨夫不在家,都是外婆在家管饭,外婆早上起得好早,我也不知道有多早,只知道每次起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在客厅里忙活,好像老人家普遍起得都很早,早上给孩子们做早餐,中午做午饭,下午再来一餐,然后晚餐就留给小姨夫买菜回来做。

  外婆厨艺很好,各种小吃都会做,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外婆包的粽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外婆会对我露出慈祥的笑脸,还会像爱您一样爱着我。

  我从来没有在小姨家做过饭,都是等吃的,大家厨艺太好,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厨房瞎搞,有天姨夫没回来,外婆做完晚饭,小姨回来看到家里的娃都在,小娃对着大娃请到家里的同学姐姐,又追、又抱、又哭,小姨试图温柔地和她用言语沟通,问她是很喜欢姐姐吗,想告诉她这样很不礼貌,不可以这样。但是四岁的孩子她不理解呀,她只知道现在想干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小姨二话不说抄起外婆平时用来挠痒痒的小棍就是一顿打,哭声震耳欲聋我和妹妹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肉跳,觉着还挺疼的,被打完的小妹妹不敢再嚣张了,老老实实和姐姐去洗澡。

  小姨看见外婆一个人弯腰在厨房忙活,心情不好气不打一处来,就说我也不知道帮帮外婆,让外婆一个人弯腰做饭,赶紧走到饭桌前看到外婆已经把菜做好了,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小姨在气头上,就只能悻悻地说一句,我怕进去把厨房给炸了。

  (我没有要说小姨坏话哦,我也爱小姨的。)

  不帮忙是之前看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位教授请学生老家里做客,饭后学生想去洗碗教授说不用有人会洗的,他将碗筷放入水池,去掉油污,走到他八十岁高龄的老母亲身边,轻声说“妈,洗碗喽……”

  学生们都愣住了,只见老太太一改餐桌上的萎靡,精神焕发的地走到水池边洗碗,老太太洗完后,教授拿了块毛巾给母亲擦手,扶她回房间。

  教授对诧异的学生们说:“做母亲的没有不想为孩子做点什么的,即使她老了,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儿子需要她的帮忙,让她洗碗,就是让她觉得儿子需要她,她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她就会很开心。”

  这就好像,我回家的时候您会很开心的为我张罗一大桌饭菜,即使我吃不了那么多,只要我吃得开心,您就心满意足,这比我去帮您来得更开心,我进去帮忙您反而会有一种失落感,会觉得其实我也可以不需要您,这就是不需要与被需要的落差感。

  看到外婆一个人忙的挺开心的,我也就让她忙了,我觉得外婆很像您,任劳任怨不辞辛劳,还特别怕闲,总想着找点事情做。

  我想起一首歌,叫《外婆桥》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有一个人的名字她叫外婆只要在外婆身边,就像船儿飘洋过海回到了港湾,总能让人心安,外婆厨艺很好,各种小吃都会做,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外婆包的粽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外婆会对我露出慈祥的笑脸,还会像爱你一样爱着我,我爱外婆也爱你。

  献给最亲爱的外婆。

  我过得很好,一切顺利。

   

   

  此致

    敬礼!

   

    祝:天天好心情

                         爱你的女儿: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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