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宁周一到周五都在学校, 周末回公司处理业务，平时交给经理打理。
苏然在路上给他打了电话，到他公司时, 他的车子也正好停下。
“我正想跟你说, 这周末我去你家。”殷淮宁一下车就自然而然地说，“时启和苏宜年这周要做实验, 让我问你的意见。”
萧子骞：？
他俩的关系这么好，都能上家里去了？
“你去吧，让他俩给你开门就行。”苏然弯了弯唇角, 抬脚往里走, “上楼说正事。”
殷淮宁看了眼萧子骞，眼底流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 跟着苏然一起进去。
萧子骞：？
他做什么了这么嫌弃他？
进入电梯，殷淮宁瞥了眼萧子骞，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距离。
苏然的眼光真不好, 男朋友找什么样的不行，偏偏找个了只会花钱的废物二代。
萧博为的这个侄子，吃喝玩乐样样在行, 就是不干正事, 他没少听萧博为抱怨。
“然姐, 你俩很熟啊？”萧子骞被殷淮宁的眼神刺激到, 面上浮起不悦, “没听你说过。”
“合作伙伴，我也没和他说过跟你有合作,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苏然不明所以, “你们又不是我男朋友, 说那么多做什么。”
殷淮宁：……
萧子骞：……
原来都只是合作而已？殷淮宁凭什么看不上自己啊？就因为自己废？
好吧……他是小叔的朋友, 看不上也正常。
殷淮宁的公司在18层，占了一整层楼。
装修风格以灰白为主，搭配无处不在的绿植，整体环境看起来很舒服。
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苏然拉开椅子坐下，简单说明来意，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音源文件和特效镜头，“三分钟的mv，难度应该不是很高。”
殷淮宁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镜头，结束后缓缓摘下耳机，抬起头对上苏然的目光，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碧霄》的插曲是你唱的？”
当初萧博为让他写两首古风歌用在电影里，他给了萧博为以前的作品，让他参考就没管这事。
后来萧博为说找到了更合适的人，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圈子里的老人或者不出名的新人。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苏然。
“我唱的，古琴、古筝、琵琶都是我弹的，云雾作词作曲。”苏然微笑扬眉，“我新歌也带过来了，明天随便安排个时间上线私享乐界。”
殷淮宁有点心痒，“方便让我听听吗？mv的事我一会安排人负责，最多一天就帮你们做好。”
“可以。”苏然把文件发给他。
殷淮宁打开外放，萧子骞听到古琴声漫出来还不觉得怎样，苏然的声音出现，身上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还是人吗？！
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一首歌听完，殷淮宁按下暂停，目光灼灼，“你跟云雾很熟啊？方不方便介绍我们认识？”
他很早听过云雾的名字，也发邮件跟她联系过，希望能跟她合作，然而没有收到回复。
“方便，不过这几天不行我马上得走。”苏然爽快答应下来。
云雾也很希望能跟他合作，她不介意牵线搭桥。
“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一会就安排人负责你的事，明天上线后给你推一下。”殷淮宁脸上绽开笑容，“你要是实在很忙，以后周末我都可以帮你照顾两个小的。”
他把自己的那一套模型玩了一遍，没过瘾，还是她书房里的那一套好玩。
苏然：……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漂亮好听，成年人也有玩玩具的权利。
事情谈完，苏然和萧子骞离开殷淮宁的公司，上车出发去吃午饭。
地方是萧子骞定的，一家逼格满满的娱乐会所。
去赛车那次，刘玉堂头天晚上在会所吃饭，吃完上楼去玩夺宝游戏跟擂主起了冲突，结果被打成国宝。
这个夺宝游戏有点意思，奖金也很高。
“你真的会玩飞镖？”萧子骞有点不放心，“输一次十万，擂主排名最差的一次，是十支飞镖中了七个奖励。”
“嗯。”苏然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歪在椅子里给傅真发消息，让她查早上的热搜是怎么回事。
赵以晴跟潜龙股东不清不楚这个事，最早是关明杰跟她说的，所以她没签赵以晴。
关明杰应该也不知道，赵以晴是股东的女儿，而不是臆测的小三。
原著中这件事没有爆出来过。
只写了《碧霄》上映，赵以晴红了后团队踩秦梦华。
傅真很快回复过来：我马上去查，以后微博上有你的消息，要不要第一时间通知你？
苏然：通知吧，怎么处理我自己拿主意。
她没用人气兑换遗产的话，人气下滑影响不了什么。可如果不用，三年赚到一百五十亿现金，不容易。
今后她得多留意网上的动静，不能像之前那样不管。
原本她想不到傅瑶身上去，听云雾说起傅瑶，她大致懂了傅瑶的逻辑。
傅瑶有奖在手，但是没有流量。想要成为流量，最快的速度就把当红的踩下去，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在原著中，傅瑶也是这么对付林澜歌的。
自己最开始想签她，是希望借用她爸妈的影响力，接几部能同时冲国内、国际奖的电影，给林澜歌和沈悦畅她们。
她还差一点点人气系统就会休眠，按照系统的说法，休眠的时长估计要到她拿到影后大奖后。
这段时间，她得想办法给林澜歌她们安排更多的资源，最好是能冲奖的电影资源。
拿了奖，不止代言的逼格上升，片酬也会提高。
四个得奖种子选手，得喂资源才有希望得奖。
国内电影节的竞争非常激烈，电影票房高不意味着有拿奖的机会，她争取回来的资源，就没有一部有拿奖的机会。
倒是《迷城》有望在明年的电影节上拿奖。
在原著中，四象没出过得奖的电影，沈悦畅拿奖的《琴声》是自己买了版权，让封弘盛投资的。
林澜歌拿奖的电影，是跟顾景寒合作，由傅苍执导的一部文艺片。
潜龙之前扑街了好几部，萧博为注资后，短期内没有拍冲奖电影的打算，在筹备的都是商业电影。
国内的奖可以期待，但是希望不大。
行云这边，《琴声》的目标是，明年五月份的国际电影节。奖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就算代言的逼格上升了，也比不上四五个全部上升赚的螺丝多。
有些品牌代言后，不允许代言人代言同类竞品。片酬方面她现在已经不用去在意，有多少都是好事，大头是投资收益。
苏然抿了下唇角，锁上屏幕，车子也停了下来。
“到了，我现在让人订机票还是晚点？”萧子骞熄火解开安全带，“听你安排。”
“晚点，今天走不了就明天早上走，不是去豫中，我记错了应该是去越州。”苏然拎起自己的背包，解开安全带下车。
损失了两千万，她得想办法赚回来。
萧子骞来之前订了包厢，菜也点好了。
两人进包厢坐下，边吃便讨论越剧宣传片的创意。
苏然原先是想把这个任务，放在嘉云县后面，创意不是太满意。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上。
“当地是出了名的水乡，要不我们找有威亚的团队帮忙，拍的更有冲击力一点？”萧子骞想起《碧霄》群斗的镜头，她飞上飞下的样子，兴冲冲提议，“多走几个景点拍。”
“上了飞机再讨论这事，你先跟我说下，这家会所在玩什么为什么有钱赚。”苏然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眼神熠熠发亮，“我要去玩。”
萧子骞：……
他就知道，想打消她赚钱的念头，除非时光倒流，自己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会所三楼是娱乐室，提供棋牌、斯诺克和电竞电脑，供顾客消遣。
夺宝玩法是飞镖打擂台。
墙上挂着十个装着奖品的气球，每个气球里是十万的现金支票。
顾客挑战一次十万块，只有赢了擂主才能拿走奖励。输了，挑战的报名费归会所所有。
擂主是会所安排的人，玩飞镖玩得炉火纯青。
那小子原本是会所的客人，一把赢了八个奖励后，被会所请来当擂主。
据说最近的奖励累计到了快五千万。会所这边放出话来，谁能挑战成功送终身免费会员，还有三千万现金奖励可以拿走。
他回京市就来玩了一次，输了十万块。
刘玉堂那伙人不知道是被教育，还是受到了打击，来也只是看热闹不跟着玩。
京市有钱的二代多如牛毛，十万块对他们来说不算钱，因此天天都有人来挑战。一天七八个都是少的，遇到放假，二三十个都有。
他刚才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谁知苏然身上的雷达突然就动了。
还以为她跟殷淮宁谈完工作，会忘了这事，原来一直惦记着。
萧子骞简单说完奖励和规则，语重心长地劝她，“这个飞镖不是一般的飞镖，不是你站在多少距离外，射中就算。而是要避开障碍物才行，像我这种菜鸡只有给人送钱的份。”
她也不见得能赢。
规则太变态了。刘玉堂就是因为不满这个规则，跟经理吵了起来，结果打起来被人失手打成国宝。
他不告诉苏然，估计是觉得太丢脸？
为了十万块被人打，不符合他大少爷的气质。像他，输了就老老实实缩起脑袋走人，多一句都不说。
“原来如此，那太简单了。”苏然听说奖金有三千万，脸上的笑容倏然变得灿烂起来，“吃饱没有。”
萧子骞：？
她真不怕输？算了，万一输了他帮着给就是，怎么说也是小叔的救命恩人。
两人吃完埋单上楼，苏然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她示意萧子骞停下来，自己走到一旁去接通，“真姐。”
“燕北说，赵以晴的事情被挖出来还带上你，是傅瑶的团队在操作。她把你之前合作过的人都找了一遍，可能是要复制你的路，踩你上位。”傅真嗓音发沉，“燕北在准备反击的资料，稍后发给你。”
“踩我上位？”苏然眯了眯眼，笑道，“你放个消息出去，就说我现在在越州拍一个越剧短片，稍后放出来。”
她没猜错傅瑶的逻辑。
可能是天星手机发布会那天，自己没及时压她的热搜，给了她错觉，让她以为自己是吃素的？
也是她想的太天真，傅瑶这条路走不通她就挖掉，自己开一条路。
这笔损失就当是教训。
螺丝要赚，但不能总想着，用最小的投资换取最大的利益。
“我马上放消息出去，你要是不怕粉丝去找你，可以自己在微博上预告一下。”傅真也笑，不过能听出来心情不怎么好，“摩禾的创始人是傅瑶的舅舅，你和冯嘉延没让摩禾跟第二部电影，估计也有点怨气。”
“我自己碗里的肉，没道理分一大半出去，给点肉汤喝就不错了。”苏然轻嗤，“燕北带过她，他不介意坏名声吗？”
在原著中，傅瑶的第一个经纪人就燕北，傅苍算是燕北的伯乐。
没有傅苍，燕北成了不了金牌经纪人。
他带过的人有庄念夏、颜汐月、胡韵萍，这几个都是在国内拿过影后大奖，国外被提名或拿过奖过的一线。
“燕北跟傅瑶解约闹的很难看，再说了，他力挺自己的老板没错。傅瑶的那些料，也不一定要我们自己放。”傅真精神过来，“你一会看完就知道了。”
苏然没再说什么，结束通话登录微博发了条：人在越州，过几天让你们欣赏下越剧之美，顺便抽五十个人，送博物馆联名款顶配welk50。
发送出去，评论瞬间过万。
她勾了下唇角，退出窗口锁上屏幕，跟着萧子骞一起进入擂台区。
情况和萧子骞说的一样，墙上有十个装着奖励的气球，挑战者要站在十五米外，避开空中不断地摇晃白色皮球，击中气球。
击中一个还不算赢，必须得赢了擂主，才能拿到奖励。
有点像小时候在公园摆摊的打气球的玩法，只是费用更贵。
“萧少又来了？”经理认出萧子骞，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怎么，今天带女朋友来玩啊？”
“不是女朋友，我们在楼下吃饭，上来看看热闹。”萧子骞态度冷淡。
经理笑了下，认出苏然，眼睛顿时瞪大，“你真的是苏然？”
“是我。”苏然笑容明媚，“擂台怎么玩？”
经理看了眼萧子骞，态度愈发热情，“十万块十支飞镖，把墙上的气球打下来。如果数量比擂主多，气球内的支票可以全部带走，另外还有我们会所终身免费会员卡，以及三千万奖金。”
看萧子骞的意思，他在追苏然？
那十万块肯定打不住。
“这样啊，那我试试。”苏然说完，脚步轻快地朝擂台区走过去。
这个游戏比马术简单多了。
“哟，这不是大明星苏然吗？”
“你会玩飞镖吗？”
“要不要哥哥赞助你多玩几次啊？”
“这擂主可厉害了，我劝你别玩，不然输了要哭。”
几个待在休息区喝酒的富二代，看到苏然，全都哄笑起来。
“会不会玩，试试就知道了。”苏然拿起台上的飞镖，目测了下距离，回头看着经理嫣然一笑，“只要赢了擂主就能拿走奖金，现场转账？”
飞镖很沉，没有作假。
输的人多是因为空中的障碍物，对一般人来说，不止要求臂力惊人还得反应迅速。
“这是当然。”经理笑呵呵迎上来，“请先转账。”
他刚说完，马上有工作人员拿着pos机过来，示意她刷卡。
苏然解开手机锁屏，打开微信支付码，扫码支付。
拿到打印的小票，她看了一眼，仔细收起来，“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您请。”经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擂主放下手里的苏打水，似笑非笑。
几个看热闹的富二代全都凑过去，七嘴八舌地说，“你要是能赢，我友情送你五十万，多玩几次。”
“我友情赞助十万，让你多玩一次。”
“我也出十万，让你多玩一次。”
苏然回头看萧子骞，吩咐道，“记住他们的话，一会我要收钱的。”
萧子骞：……
不用担心了，她稳赢。
苏然按照要求，站在红线外，拿了一枚飞镖比划了下，手臂一扬利落掷出去。
“啪”的一声，气球爆开的声音，震得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经理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安慰自己苏然只是运气好。
“啪啪啪”连续八个气球都破了后，他就坐不住了，汗水泉涌一样往下淌。
三千万只是个噱头，不止是他，老板也没觉得会有人能全部打中。
“啪啪”最后两声脆响传来，擂台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看热闹的富二代张大了嘴，愣愣看着苏然。
“打钱。”苏然拍了拍手，微笑看着经理，“你们不会赖账对不对？”
经理：……
不能赖，会所还要继续做生意的。
他干巴巴的笑了下，拿出手机请示老板，告诉他苏然赢了夺宝擂台。
他们的擂主最高也只能打中八个，苏然把十个气球都打了下来，这是人吗？
收到回复，经理笑呵呵请苏然和萧子骞去办公室。
“等他们几个打钱。”苏然翻出自己的账号挨个收钱。
看热闹的富二代：……
嘴贱果然没有好下场。
苏然收了钱，等着工作人员把新的气球挂上去，一次飞出十枚飞镖，把墙上的气球全部打爆。
众人：……
姐姐你可赶紧走吧，这他妈是人能有的本事？
经理脸都白了，带着苏然到办公室，马上安排财务给她转账，给她准备会员卡。
千万不要天天来，太可怕了。
……
苏然收到短信提醒和系统弹窗，神清气爽地带着萧子骞，赶去广告公司拍《双姝》上线推广短片。
沈悦畅、陆诗语和林澜歌她们早了十分钟到。
她上楼后直接去化妆室。
人还没进去，傅真发来微博截图，后面是欲言又止的省略号。
苏然一边登录微博，一边推开化妆室的门。
“然姐，你跟傅瑶怎么回事？微博和论坛全都闹开了，你快看一眼。”林澜歌看到她马上蹦起来，“已经冲到热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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