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廖兴伟笑着拉开椅子坐下, “燎原去年赚了得有10亿吧？”
姐跑分账结算就差不多7个亿，行云的国庆档片子没参与投资，但是听说她拿了分成。加上卖网剧卖综艺的钱, 10亿怕是不止。
整个圈子, 就没哪家公司赚的比行云、燎原和洛书多。
“没有那么多，燎原是新公司实力还有很大不足。”苏然眉眼含笑, “亚璟的电视剧收视不错, 论赚钱, 燎原跟你们没法比。”
春节档的十一部片子即将下线, 3月份只有三部新片上映，其中一部就是亚璟出的刑侦动作片。
《碧霄》清明节上线，能打的一个都没有。
亚璟出的电影也赚钱，只不过赚的不如行云多，选材也比不上行云。
行云贺岁档拿了票房冠军, 以28亿总票房领跑, 亚璟的贺岁档电影票房只有5亿出头，算是喝上了一口汤。
他们比较赚钱的项目是电视剧，每年最少一部40集左右的大爆片。
“苏总太谦虚了，亚璟这几年是真不行。”廖兴伟笑了下，索性不跟她绕圈子, “燎原国庆档的片子定了没有？”
暑假档的种子选手，大家都觉得会是燎原、行云他们几家出的任务片, 还有就是洛书影业的《阿姨你好》。
其他的片子, 目前还没看到比较强的。
国庆档的片子, 燎原肯定要投。正好亚璟有几个本子准备拍, 拉她进来, 说不定也能出一部票房大爆的片子。
“还没定, 目前在看本子。”苏然听出他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廖总是希望跟燎原合作？”
燎原的艺人全员进组，mixblast开业和春宿早春秀，都是跟剧组请假回来的。
顾景寒工作室出的暑假档片子，这两天杀青。潜龙原本要在暑假档上映的片子，换成拼盘电影，原来的那部片子放到9月或者国庆档，还有一个月全部杀青。
这些片子，都有燎原的投资。
“对，亚璟也有几个本子，还没定下来拍哪一部。”廖兴伟左右看了一圈，嗓音低下去，“亚璟可以给到30的额度。”
30？这个诚意可以说是非常足了。苏然眨了下眼，低低笑出声，“回头把剧本送到燎原，我选好了给你电话。”
多合作几家，一年12个月，每个月都有燎原投资的电影上线。
哪怕一部电影只赚几千万，一年就是几十亿。
“苏总爽快，一会散会我就让助理把本子送过去。”廖兴伟爽朗笑出声。
这小姑娘现在是圈里的投资风向标。
但凡燎原参与的片子，大家第一个直觉就是票房不会差。
“在聊什么什么开心。”盛庭的雷总笑着打趣，“难道你们两家准备合作？”
廖兴伟不否认也不承认，“盛庭的贺岁档片子表现不错，我跟苏总随便聊了聊。”
合作的事还没定，他可不想给盛庭横插一杠。
“盛庭的贺岁档片子哪里不错了，投资成本两亿多，总票房还不到6亿，也就刚回本。”雷文广拉开椅子坐下，“要说赚钱还是行云的赚的多。”
国庆档一部片子41亿，贺岁档28亿。两部片子都是主投，又有自己的院线，分账结算下来再刨除投资成本，纯利润超过20亿。
圈内真没哪家公司能跟行云比。
“说的也是。”廖兴伟笑了笑，愈发的想跟燎原合作。
行云的这两部片子，一部是苏然参演，一部是参与投资，虽然迷信了一点，但她真的就是票房福星。
“听说燎原自己开了项目？”雷文广转过头，笑呵呵看着苏然，“苏总有没有兴趣，看看盛庭的项目？我们目前有五个ip，四个电影原创剧本，想争一下今年的国庆档。”
苏然余光扫了一眼廖兴伟，微笑道，“回头把剧本送到燎原，我看完了给你答复。”
这两家公司在电视剧方面，都有不俗的表现，电影差一点。
有好剧本，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燎原都会投。
就是自己的工作量会大很多。
“行，一会开完会我就让人送过去。”雷文广没想到苏然答应的这么快，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年轻人办事就是爽快。”
南斗送出去三个拿奖的剧本，才有机会跟燎原合作。
他是做好了准备，也准备送几个剧本或者ip的。
“雷总你可别急着夸我，能不能合作还得看剧本，看你们的诚意。”苏然神色轻松，“不过我相信盛庭的剧本不会差。”
廖兴伟睨了一眼雷文广，心想看剧本的话，最终谁能燎原合作还不一定呢。
看诚意，那也不会输。
10点整，接到通知的投资人、导演、电视台台长到齐，会议正式开始。
自去年下发通知，要求各电视台加大扶贫任务剧的购买力度，要求各家公司，不论形式，创作更多的扶贫宣传剧、电影。目前正在拍摄的剧组有五个，已完成拍摄的只有两个。
这些是不够的。
苏然安静做笔记，一边写一边想原著中还有什么片子，跟扶贫有关但是没开机。
任务电影目前就《志在四海》完成拍摄，正在紧张制作后期。
已经开机并且拍了半个月的有两部，剩下是电视台联合投资方准备的献礼电视剧，在拍的只有两部。
国庆档还能上一到两部任务片，回头看看剧本是在亚璟还是盛庭。
11点半，会议结束。
苏然回到公司，亚璟和盛庭的剧本提前送了过来，一共十二个剧本。
“这些剧本是想让你投资的？”傅真揉着发酸的胳膊，脸上浮起兴味的笑，“能塞人吗？”
公司的艺人不缺资源，但是自己公司投资的，不演很亏。
“不知道剧本行不行，我看完了再说。”苏然哭笑不得，“去帮我订午饭。”
傅真扬了扬眉，笑着走了。
苏然坐下来，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看袁建安发来的完成镜头。
早上的三场戏，重要镜头都完成的不错，第四场出了点问题。
她看完关掉视频，放下手机拿起刚送来的剧本。
《忘川》是袁建安扑街好几年后，执导的第一部网剧。
他在节奏和氛围的把控上，从霍时远那儿学到不少东西。开机后每天拍完的部分，他都会拿手机翻拍下来，跟她讨论拍摄技巧。
公司的新人把各自的戏份完成的很好，台词也可以，不枉安排老师给他们上了好几个月的课。四象过来的两个艺人，可能是被人捧惯了，不怎么配合。
好在只是主角团成员，通过剪辑可以抢救一下。
原本能坚持到杀青也还勉强，结果粉丝去撕四象官微，说他们值得更好的资源，人就飘了闹着要加戏。
袁建安知道四象有投资，只好让她出面。
苏然看完十二个剧本的名字，挑出亚璟送来的任务片《无花果》，盛庭的喜剧片《黑天鹅》放到一旁。
12点多，她吃完饭，出去招呼夏薇下楼送自己去片场。
“然姐，我听说今天的会议，总局要求继续拍任务片是真的吗？”夏薇偏头瞄她一眼，小声嘀咕，“听说其他的片子，备案都不给通过了。”
《忘川》年前就送去备案，这次会议的内容，在网上传得有鼻子有眼。
大家都觉得燎原是因为有背景，才没被卡。
“没有这回事，下午的新闻，会放出有关这次会议的报道。”苏然头都不抬，“燎原没有任何背景，没有被卡是因为送的早。”
夏薇哦了一声，老实开车。
片场在邑台区古建保护一条街，从燎原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半小时。
苏然到的时候，剧组正在拍儿子被人拐走，夫妻俩死后执念不散恨意入骨不肯进忘川，一直游荡在人间，意外被孟婆薄荷发现的一幕。
四象的两个艺人，是分别是地府的黑白无常。发现有厉鬼靠近旅馆，冲出去动手抓鬼，被薄荷喝住。
苏然走到袁建安身后抱起手臂，神色漠然。
谢秋蓉饰演的孟婆，年轻娇俏，实际上一拳一个小朋友，很符合时郁给的人设。
她喝住黑白无常后，穿着撩开旅馆的塑料帘子，不疾不徐地从屋里走出来，看向那对马上就要变身极恶厉鬼的夫妻，“你们有何怨气。”
这句台词之后，应该是饰演妻子的演员回答，说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被拐卖，找了一辈子找不到，不甘心去轮回。
结果四象的两个艺人抢台词，插话说不进忘川的鬼，理由都不可信。
苏然皱起眉头，抬手拍了下袁建安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别喊。”
他们喜欢抢戏，今后就一直去跟人抢。
“飘的厉害。”袁建安苦笑一声，继续盯着监视器。
谢秋蓉拍完拼盘电影，演技提升很多，临场的反应也比之前快。她偏过头，眯起双眼不咸不淡地看了眼白无常，目光又落回到那对夫妻身上，“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能找到这来。”
说完这句话，坐在轮椅上的季辞风从旅馆里出来，苍白的面容透着让人无法忽视脆弱美感，若有所思地看着谢秋蓉。
“他俩对戏很有感觉。”袁建安忍不住夸，“可以往虐恋情深拍。”
苏然偏头看他，“我看是你想虐恋情深了。”
袁建安：……
他就是说而已，剧本开拍前定下的，他不可能乱改。
“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家里没离开过。”老婆婆颤巍巍开口，“今天是我们孩子失踪的日子，我们想着出门等等，说不定会看到孩子回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
薄荷回头看轮椅上的青年。
阳光落在青年的眉骨上，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忽然亮了一瞬。他睡下眼皮，长长的睫毛覆下来，遮去眼底的情绪。
“下一场戏，孟婆发威，让黑白无常回地府面壁思过。”苏然语气随意，“什么时候思过结束，取决于他们什么时候认错。”
袁建安：……
狠还是老板狠。
这部戏少了黑白无常也能继续拍，最多是再换两个人上来，不会影响跟四象的合作。
“两个孩子都被拐？”薄荷反问一句，眉头深深皱起。
“是的，中间隔了三年，我们的两个孩子都被拐了。”婆婆伤心抹泪。
“过！”袁建安拿起对讲机，沉声吩咐，“下一场准备。”
谢秋蓉放松下来，开心奔向苏然，“然姐，你怎么来了。”
“路过。”苏然弯了弯唇角，笑看季辞风从轮椅上站起来，“还不错。”
“谢谢老板。”季辞风脸上浮起薄红，“要不要喝奶茶，我请客。”
“不了，去补妆下一场十分钟后开拍。”苏然轻笑，“好好拍，这部戏之后会还有别的戏要拍。”
季辞风和谢秋蓉对视一眼，激动点头。
“我去跟他们讲下一场的戏。”袁建安跟苏然说了一句，笑着站起来，“看来那两位小朋友，不怎么看得上老板你。”
“可我能左右他们星途。”苏然嗓音凉凉，“不用他们看得上。”
上一批参与合拍片的秀人就很努力，在现场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乱来。
这次的这两个，她看中的是颜值，没想到会这么飘。
苏然看了一会回放，下一场准备工作完成。
所有演员就位，拍摄继续。
苏然盯着监视器，等四象的两个艺人戏份演完，懒洋洋起身，“新人确定了我再通知你。”
袁建安微笑点头。
过来跟组的编剧和导演，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后，看苏然的眼神多了些许敬畏，一个个缩起脖子。
苏然离开片场，开车载夏薇回去。
她明天进组，要一个月不在京市，俩小孩现在一心复习，走之前得鼓励他们一下。
到公司门外停车让夏薇下车，停在停车位上的几辆面包车里，忽然冲下来十几个狗仔，还有做自媒体专门爆料的网红。
车子被他们拦住没法开。苏然冷着脸拿起手机打开微博，没看到自己上热搜，又打开网页搜索自己的名字，还有一无所获。
她有点烦躁，想了想再次上微博，搜索自己的名字。
这次有了结果。
那家把女儿推到街上，让她抱着的汉服商家，在微博哭诉，店铺被某个很红的女星起诉。
评论里有人提了她的名字，眼前这些狗仔和网红自媒体博主，应该是他们安排过来的。
一般情况下，狗仔想跟踪她是不可能的。
守株待兔能等到的机会也少。
今天是因为参加了比较正式的会议，又跟亚璟和盛庭的两位老总聊的不错，不然她不会长时间留在公司。
《碧霄》开始宣传，推广曲马上就要放出来，一些访谈活动她得跟潜龙那边敲时间定行程。
苏然收起手机，刚想下去，顾景寒的车子徐徐开过来，停在她车后面。
她想起之前答应他谈模型的事，心情总算恢复过来，解开安全带下车。
夏薇在大堂里，正焦急盯着手机，估计是等傅真带保安下来解决眼前的麻烦。
“然姐，听说你起诉汉服商家，原因是春宿用了他们设计的元素，是这样的吗？”狗仔看到她下车，激动得脸颊发红，“春宿出名后被很多汉服商家说抄袭，你们是打算全部起诉吗。”
“春宿的汉服是靠抄袭起家的，是这样吗？”
“春宿现在是国内最大的汉服品牌，你们起诉对方，算不算恶意竞争。”
苏然皱起眉头，身上的气息瞬间转冷，“斯卓传媒索赔案开庭还没几天，你们也想上法庭，嗯？”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原本还想开口的狗仔，脸颊涨成了猪肝色。
顾景寒倚着车门，似笑非笑。
也不过一年而已。
当初在星艺门外被记者堵路直播，神色狼狈的苏然早不见了踪影。
现在的苏然是燎原的大老板，是锐锋的股东，名下参与投资或者控股的公司，有十家。这种小场面真难不倒她，相反，信口雌黄的狗仔，可能会倒大霉。
“春宿从未抄袭任何同行的作品。我起诉的那家汉服商家，抄没抄袭他们心里清楚，我起诉的理由是擅自使用我的肖像打广告。”苏然嗓音发凉，“刚才说春宿抄袭起家的，我记住你了。”
“然姐！这不是我们的意思，是被起诉的那家汉服商家给我们的提纲。”对方脸都吓白了，“真不是我的意思，你千万别起诉我，我有证据的。”
锐锋起诉斯卓传媒和博景娱乐，累计索赔511亿的案子，判决还没下来。
起诉营销号，一个号索赔最低一千万的案子，这两天就要开庭。网上都在阴阳怪气说这事，现在又爆出来她要起诉汉服商家，他们也是为了热度。
“什么证据。”苏然的态度依旧很冷，“未经同意，私自使用我的肖像作为汉服的宣传，我起诉她合理合法。反倒是你们，谁有证据证明春宿抄袭，麻烦通知放出话的人去起诉。”
网红自媒体博主往后缩了缩，不敢吱声。
“这是商家发给我们的提纲。”狗仔白着一张脸，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这钱我不收了，然姐你千万不要告我。”
其他人一看，也纷纷拿出手机，把自己收到的提纲打开，让苏然过目。
带着保安冲下来准备解围的傅真：……
老板威武。
“把你们手里的证据都发给真姐，我可以不追究。”苏然脸上的冷意散去，回头看顾景寒，“顾老师找我有事？”
“有事。”顾景寒微笑点头，“上你办公室说？”
“我要去接弟弟放学，你跟着来吧。”苏然弯了下唇角，拉开车门上车。
狗仔和自媒体网红自动让开路，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出雨棚，刚才的直播内容在网上迅速发酵，转眼冲上热搜第一。
【这说的是哪家汉服？不知道春宿都不拿然姐的照片打广告吗，太不要脸了。】
【用了人家的照片宣传自己的衣服，还泼脏水说春宿抄袭，yue了。】
【然姐好霸气，黑她可以，只要承担得起索赔。】
【有句讲句，这件事然姐真没做错，春宿也是企业，规模还不小。无缘无故被污蔑抄袭，还说人家抄袭起家，已经严重影响到品牌形象，起诉索赔没毛病。】
【春宿是被抄袭的那家吧？然姐每次穿过的款，不到一个月，就能在其他的铺子里看到，春宿可从来没说什么。】
【用法律为自己维权不是正常的吗？这家真的是不要脸到极致，安排狗仔去蹲人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原来去燎原楼下蹲守，是有可能会遇到然姐的？】
【然姐说了有缘自然会相见，不用去机场蹲她，也不用到公司楼下去。】
【卧槽，然姐真的要演古装片了，竟然是《女世子》这个ip。】
【啊，然姐是恶毒女配？可我想看然姐男装啊。】
《女世子》官微上线，主要演职人员的，公布明天开机的消息，很快被买到热搜第二。
苏然收到傅真发来的消息，车子刚刚停到崇华高中部门外。
她打开微博看了一眼，转发《女世子》的官微：终于又演到了我最喜欢的反派角色，还请多多指教。
发完，她收起手机降下车窗，仰起脸笑着跟车外的顾景寒说，“还有半个小时他们才出来，上车说。”
顾景寒垂下眼眸，无奈拉开车门坐上副驾座。
“说吧，你能给我什么条件。”苏然眉眼弯弯。
王爷爷的生日就要到了，她自己也打算送一套。家里还有四套模型放着，有她名字的那套战机系列，徽章系列是不可能送人的。
剩下的可以送。
“你尽量开，我能答应的就决不摇头。”顾景寒视死如归，“我快被爷爷烦死了，不给模型就得去相亲。”
苏然：？
相亲也……挺好的。
林澜歌现在只想赚钱当女富豪，恋爱什么的，完全不想。
去年赚的代言费和片酬，她拿去全款买房了，现在穷得很。
“工作室今年有一部电视剧要开，一部电影，可以给你35的投资额。”顾景寒见她不说话，主动开口，“或者你直接入股工作室，每年拿分红。”
他真的不想去相亲，没有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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