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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91撺掇
 
“姐,你去哪里?”魏邱看着走出帐子的杜鹃,马上上前,立在杜鹃身前。

杜鹃讪讪而笑,摆摆手,示意我不会跑走,随即问道“他要渡江?”看着茫茫月色,已经天黑,不知此时的富荣渡江一事如何。下一刻,才注意到,为何自己就这样惦记起这等人来,不免有些失落。

魏邱点头。

杜鹃无奈摇头,“渡江,谈何容易,正值汛期,江水暴涨,泛舟过去实难安全抵达……”思绪飘远。那年亦是如此,富荣征战,她整日惴惴不安的坐在营帐之中守候,那头盼望着的都是富荣的生死,而如今呢?杜鹃心头一颤,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原来变心的是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姐,天黑露重,不如进帐内休息吧,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想着富荣交代的话,魏邱生怕此刻正在赶往此处的异国余党攻击,一切小心行事才可。

“没事,伤势不重,总是别在营帐里也无济于事,还是出来走走的好。”腹中的伤口已经痊愈,寒毒攻心,此时全身如寒潭冰冷,不过尚且因为寒毒的恢复,此时全身轻松,哪怕就此跑上数里征途也无妨。

“姐,方才姐夫有话留下给你,你可想听?”

“说。”

“……姐,咱们借步说话。”

两人扭身进了帐子,魏邱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杜鹃眉头一皱,又是纸卷约法三章?

承在手心,借着帐子内微弱的灯光,杜鹃瞧了许久才看清,一只奶白如丝滑的瓷器,手指粗大小,通体偷着白光,上面绢绣着翠绿的嫩竹。

“又搞些小孩子的把戏。”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魏邱,又道“该不是有毒?富荣何时心细到这样了,从前都不会这样子,呵呵,倒是新鲜。”

“姐,是你多虑了,这个没有毒。”

杜鹃微笑着,手指一捏,拔开塞口,“吧嗒”,一声,一只银白色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杜鹃弯身拾起,这才看清,一只银色的珠钗。

“姐,姐夫说,此物是他亲手制作,寓意何为,相信姐一看便知。此去一行路途艰险,若是命大风小尚且安全抵达,若是途中陷遇风浪,那是命数一劫,此物便起了作用。如有怨气可用此物凿,摔,踹,皆无异样。如有思念,此物可用于惦念怀珍私情。”

“这是送我的?”

“是的!”

“为何不当面送?”堂堂昭国皇上也会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这个我就不知情了,不过姐,这个倒是精致,哈哈,费了不少功夫呀!”

“曾经也经常送我东西,只是从没有像这个一样这般心细过,呵呵。他这是抱着必死的信心去的,并且还告诉我这是信物,不能忘了他?”杜鹃怒气暴涨,咬紧双唇,抬首扔出,嗖的钉在了帐子内一处树桩之上。

“死?你哪有那么容易死!”杜鹃起身,“备马,渡江寻找他的尸体去。”

魏邱懵懂,没那么容易死却又要去寻找尸体,这……

“死也要死在我面前。”杜鹃低喝。

两匹马,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穿梭在丛林间,踏着月色,直奔边塞。

远远地火光映天,边塞的大门紧闭,杜鹃立在门下,高仰头,看着高墙之上的火把翼翼,领旗迎风招展,为何那里的字又换了?难不成不是富荣领兵?搞不清楚此地的领兵规矩,杜鹃也无暇顾及。闻着旗身呼哒哒的声响在头顶上飘来,杜鹃勒紧马缰等待城门大开一冲而尽。

“门下可是皇后娘娘。”城楼之上守卫的男子远远的探出半个脑袋,对着城门下的杜鹃高声问道。

杜鹃抬头望去,“是,正是杜鹃。”

那人交头接耳,半晌才回应道,“回皇后娘娘,皇上不在此处。”

“我自是知晓,请开门叫我进去,我有事要渡江。”

“……”许久,城楼之上男子才断断续续的道,“皇上交代,若是皇后娘娘来此,命在下备只舟给您,便在北方三里的江边。”

“……”魏邱尾随其后,思量为何如此诡异。待要说出心中所想,却见杜鹃已经打马掉头。

“驾!”杜鹃未答话扭头就要走。

身后跟来的魏邱却一头雾水,明明有交代不可杜鹃前来,为何杜鹃来此还要给杜鹃姑娘备好小舟?若是泛舟渡江,城门打开,对面便是江水,这里才是最近的路,难不成那边的江水河流舒缓,方便渡江?皇上如此交代后事般交代了一切,眼下应该是担忧杜鹃跟来才是,历时,魏邱上前,喝道,“楼上是哪位守城将军?”

“楼下是何人?”

魏邱紧勒马缰,觉得有些不对,虽然不是军中之人,却也时常出入军营,且此时边塞的将士也是从军中调来,为何会不认识自己?

“姐!”当即,魏邱对着身后已经跑远的杜鹃吼道,“姐,姐,姐,慢,姐,小心有诈。可还记得皇上交代的话,姐,你快回来?”

哪想,马蹄嘚嘚,飞踏过的土地尘土飞扬,风声在耳边呼呼,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富荣既然已经为我备好小舟,最好能赶在大部队之前渡江,你知晓我了解你的高傲,所以哪怕是我舍身冒死去给异国安若轩送信,你也会为我准备好一切。呵呵,富荣,你太高估了你自己,渡江如此艰险,即便是渡江征战,你也难握胜卷,你以为安若轩身中剧毒便没了抵抗你的大军吗?胜兰军令在手,调兵遣将是迟早的事,你远渡江水,却放弃了绕山而行,时间上和路程上却是少了很多,可是也大大加重了你攻打异国的难度。”

回首看着身后跟来的魏邱,杜鹃撇头,“一个魏邱就想拦住我?休想!”杜鹃依旧嘴里呐呐,“异国攻打昭国是早有准备,调遣了隐藏在昭国边塞北面的居民外加和内中交界,里应外合,并且昭国边塞常年未有战争,每日便是刑讯和喂马,被攻之时都还在梦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此昭国士气再大,前去攻打异国又如何,异国气候干冷,恐怕过了江也难逃气候的影响。”

身后魏邱一脸乌云,想着杜鹃这是所为何事,皇上早已渡江,此时你就是泛着轻快的小舟过去又如何能追的上,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路奔腾呼啸而过,打马而来,一面高呼杜鹃要小心行事,定有埋伏在其中。看见杜鹃拐过一处树林,心想过去便是江边,哪想打马而来,却见杜鹃已经弃马而去。

一路你追我赶,杜鹃终于落入林内,前方便是一条小溪,趟过去会有一处险坡,而险坡之下便是江水边,那里会有一条小舟。杜鹃弃了马匹,山路陡峭路不平,岂能赶得上此刻她的腿脚。

哪想,一如林内,顿感呼吸受阻,头晕目眩。

眼看着身后跟来的魏邱马蹄失重重重倒下,杜鹃长大了嘴巴吼不出半个字来,“不要跟来,有埋伏……”

情急之下,扭身就要出去,却发现双腿犹如千斤重,怎的也迈不出半步。

胸口如雷击,一股暖流直冲脑门,耳边嗡鸣声不断,顿时鼻腔一股腥浓袭来,下一刻,哇的一声吐出一股黑血,“咳咳……何人?”

忽地眼前一黑,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落了下来。

看不真切此刻男子的模样,只瞧得清楚身上那件光亮逼仄的蓝色衣衫,上面绣着一只振翅高飞的孤雁好似活了般,手中举着一只燃烧带旺的火把,映衬着面若桃花。

“杜鹃,为了找你我可谓是跋山涉水,不惜吃尽了口头演好了这场戏,你当真就钻进了我的圈套里来了,哈哈,如此甚好。得知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因为我拿到了富荣最在意的人,想必到时候你会派上用场呢,杜鹃,呵呵呵……”忽地那人脸紧紧的贴着杜鹃的脸颊。

似火!

那人脸上的温度似一道火,夸耀融化了此刻不能动的杜鹃。

“我可要带你回家去,路途遥远,你要钻进我的袋子玩去。呵呵……”那人浅浅一笑。

“你是何人?”杜鹃觉得鼻腔开始喷些,口中一股腥甜再次袭来,恐怕下一秒就要再一口险些喷出,面前之人眉清目秀,好生熟悉,却又一时间头脑不清,认识如何挣扎如何费力的想也想不起他是何人。

那人历时退出去很远,伸着薄凉的手指,“休要再动气,你呀,可是我的宝,这身上的每一滴血都重要的很,嘿嘿,我们走喽!”说罢,随手一甩,一只黑色的麻布袋子抖索着落在眼前,上前对着杜鹃的胸前连点几下,“镇住了你的穴道,休要蛮力冲穴道,会死人的。带回去继续做我的皇后如何,呵呵……我可还记得你那副浪荡的样子呢,杜鹃。”

杜鹃身子一软,仰面倒去。

蓝衣男子蹑手蹑脚,生怕碰坏了般,一面轻快的扎进黑袋,一面低语,“满载而归。”

此时落入深坑的魏邱,双臂徒手抓着马上就要刺穿眼珠的一只竹签,脚下连蹬数步却又因竹身光滑顺势滑落。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下坠去,而身后紧贴后脑另一只竹签立在那方,想了想,魏邱双腿攀附,借力刷起眼前的竹签,就这样连根拔起,此时身子开始向下滑落,魏邱另一条腿踢开了眼前的竹签,竹签横飞出去,连续刺穿眼前几只竹签,反弹的力量打来,魏邱借力向上攀去。

落入地面,才瞧清胯下的黑马已经跌入万方陷泥,只留一双黑漆漆的眼珠,远处却早已空无一人。

魏邱窜上高树,向下瞧着,地势还算清明,只是,天黑视线低矮,看得清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更别说一身雪白男装的杜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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