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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13垂死挣扎(二)
 
“哼,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得知富一笑到处寻我,定不是好事。我就算是逃到天边又如何,他是要我的命,迟早是他手中的猎物”

“……”杜鹃不言,在富一笑府内带了也有半月余,却不曾听说他正在寻找吴克止大师,不过依照他的性格,拿人的命才算是正常,如今自身难保,想帮助大师也是爱莫能助,不过还是问道,“大师,可有要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

“哈……就知晓你小子有良心。”

“大师但说无妨。”

“你我扮成夫妻,进入皇城,之后吗……哈哈哈……”吴克止笑的一脸得意。

“……夫妻……”杜鹃有些为难,至今还不曾穿过女装,这还要乔装一番,总觉得会有些不妥。

“无须担心,有我在。”

“呃……那个,大师,您的意思是要扮成我的娘子?”

“哈!就知道你鬼机灵,不过,是你扮成我的娘子,看你细皮嫩肉的,咦?”吴克止靠近杜鹃,在脸上仔细的瞧着,忽地后退老远,一脸的不自在。“你,你小子是女子,哎呀,亏我行走江湖如此之久,为何就没看出来,你是女子,女子……”

杜鹃点头,“还以为会一直能瞒过大师”。

“笑话,看你五官,身形,哎呀呀呀……为何就没想过你是女子呢。不过,你为何整日漂泊,女子行走江湖可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如今你得罪了富一笑。啧啧……竟然还背着一具尸体到处跑……”吴克止连连摇头,不敢相信。

杜鹃埋葬妥当,循着木板,此地并无笔,自己又不会刻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拿着木板插在坟前,一面回应吴克止的问话,“恩!”杜鹃很不以为然,倒不如说是富一笑得罪了她,却不能给予还击罢。

杜鹃跪拜之后,扭身拍着身上的尘土。

“你是北朝人?”吴克止看着杜鹃脖颈处那颗垂落的项坠。

“大师为何说杜鹃是北朝人?”小闪也曾说过,难不成大师也见过那幅画像。

“依照气质,举止中,应该是属于官宦之家的女子,这一点是肯定的。说你是北朝人,是因为只有北朝人才会有那种东西。”吴克止指了指杜鹃脖颈处露出的那只小物事。

杜鹃快要忘了那颗拇指大小的东西,碧透晶莹,一种很是奇特的形状,由一根红绳挂在脖颈,平日里都是藏在衣领之下,方才露出来应该是挖土的时候低头,它就顺着皮肤滑了出来。

“北朝人?”杜鹃迷茫。

“大师,我们何时动身?正巧,我还要进皇城于一位旧相识汇合。”安燃,此次的约定不会误了。

眼看着天色亮了起来,两人这合计,不如即刻就动身。

吴克止在那只破旧的布袋里翻腾了好一阵,杜鹃昏昏沉沉有些昏睡时,吴克止屁颠屁颠的跑来,手里攥着一块肉皮一样的东西,随手扔给了杜鹃。

杜鹃一看,好精致,描眼画眉,易容面具贴脸,掉了,再贴……吴克止气急败坏,你是蠢材,这点事做不好。吴克止先是沾着水,在杜鹃的脸上这涂涂,那画画,待杜鹃大梦初醒,已经是大功告成。

也不知道吴克止从哪里找来的衣衫,灰土土的麻线,罩在杜鹃蓝衫外面,穿在身上一身痒,杜鹃左抓右抓。

吴克止一个拍,“啪!”打在了杜鹃乱动的手背。

“穿帮了,穿帮了,再抓……”再抓把你扔给城门侍卫,富一笑等着给你松皮。

杜鹃鼓了鼓嘴,使劲的蹭啊蹭,待吴克止扔下手中东西,“好了!”

杜鹃如释重负。脸上贴着的东西好不自在,这手指快不够用,不知要抓向何处,随后一抹,干枯的脸上皱皱巴巴,犹如那枯水的树皮。

吴克止背过身去,对着舀来的井水一阵描绘,好一会才回首,“妥了!”

杜鹃不免惊讶,这易容功夫果然不是盖的,那眉眼间尽是沧桑,皱纹好似一层层酥饼,皱巴巴的挂在眼角延伸至嘴边。

吴克止掩了掩与年纪不符的嫩白手,脊背一弯,提着一旁的破布袋,轻咳了两声,“咳咳……老婆子,我们该进城了……咳咳……”

杜鹃怔了怔,学着吴克止,挽过他的手臂,可是这肚里却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堆积的易容面具也是酥痒无比,盛夏炎热,一会的功夫湿了大半个身。

此刻,日斜东方,正是城门大开的时候。早早便来此排队等候的百姓成行成列,侍卫却比百姓多了不知多少,可见,森严了不少。

有些等待焦急之人就在一旁摆起了摊子,卖茶卖水的,糕点蒸包的,娃童你追我赶,侍卫维护秩序,吵嚷叫卖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轮到他们俩。

为首的侍卫捋顺胡须,左瞧右看,始终是嫌弃的不再多迈半步上前仔细检查。

“过!”终于放行。

哪想,一个声音阻拦。

“慢!”

魏梦远?掩盖在假面之下的杜鹃一惊,有破绽?一旁的吴克止拍了拍杜鹃的手背,“老太婆,再坚持一下,咳咳……马上进城了,讨碗好饭菜给你吃,咳咳咳……”安心便是,即便是富一笑在此,你不出声便不会有半点破绽。

杜鹃缓缓点头,却始终不敢抬首。

魏梦远绕着两人身前转。

“噗!”响屁。

“噗!”又一个。

顶着烈日,闻着屁香,杜鹃险些晕倒。

一旁的罪魁祸首却享受的很,“呵呵……官爷多有得罪,我们咳咳……这一路要饭过来,吃的自是有些……”吴克止的话顿了顿,又一声,“噗!”接着道,“吃的有些杂,呵呵……咳咳……年纪大了,这身子骨总是不好的……”说完,挽着袖子扇了扇。

魏梦远脸色一变,显然被臭屁熏的脸都在抽搐,可是仍在尽责的细细看来。

“恩!”终于,魏梦远点头。

两人顺利过去了。

搀扶着走进了城门,一时间还不知去向何方。一旁的吴克止却是脚步轻稳,带着身旁的杜鹃穿过大街小巷。

路过一处石板铺就的街道,吴克止顿住了脚步,嘴里念叨,“许久不来,有些淡忘了”望向一旁,吴克止点头,“这里。”带着杜鹃向着左手边那条很深的巷子走去。

杜鹃直觉,那里会是个不吉祥之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刚刚脱离被监察的视野不好立刻就挣脱,无奈的继续一路跟着。

吵闹声,叫卖声,确切来说是扔着丝绢招展的叫卖声迎面袭来。杜鹃驻足,下一刻便要转身,吴克止及时出现拉过杜鹃,“老婆子,你糊涂了,这边,这边……”

穿过人群,拥堵不堪,却闻到两人身上的臭气一阵躲闪,一时间巷子内骂声不断。

杜鹃闻着胭脂烈酒的味道头皮一阵发麻,好过一路自觉让路的不少。

拐过长廊,吴克止松懈了下来。

杜鹃余光四周打量一番,确定尚且安全,这才猛松地一口气,“呼……”

“速速改头换面。”吴克止说完,扔给了杜鹃一张崭新的易容面具,随即扯下他身上的衣衫,往身后的水渠内扔去。

杜鹃愣了一会,这又要乔装不成?

“愣着做什么?快快……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吴克止催促道。

“哦……”杜鹃也学着吴克止的样子,贴面具,换衣衫。

不消片刻,吴克止帅气逼人的花花公子模样出现在了杜鹃眼前。吴克止凑近杜鹃身前鬼鬼祟祟的道,“这里是柳巷后街,看似安静,实则是……”说着说着,声音消失了。

杜鹃狐疑的望去。

巷子尽头,一个大胡子中年男子摇着扇子,挺着异常硕大的肚皮,缓缓走了来。

立在吴克止身前,转呀,瞧呀,扁了扁嘴,“公子?”语气很是戏谑。

杜鹃一个激灵。

“呵呵……”吴克止笑的谄媚。

“开个价……”那人依旧绕着小白脸吴克止转着身。

“您说呢……”吴克止伸着五根手指,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杜鹃不明其意。

“恩……买一赠一?”那人看了看一旁的杜鹃问道。

“呵呵,正是正是。”

那人想了想,划算,今个捡了个大便宜。

什么?杜鹃这才明白,合着这是被卖了身?自己还是那个被赠送的一个。您当这是二十一世纪充话费吗?

“走吧……”那人敲着扇子走了。

吴克止紧跟其后,一步并作两步,生怕跟丢了。

杜鹃不愿意,动也不动,低头不去理会,活像受气包。就这么被卖了,还是赠送给人家的,大师您怎么不把我倒贴给他呢?气嘟嘟!

吴克止拉了拉杜鹃,见杜鹃不动,手劲一大,杜鹃腰上一痛扭身迈步,跟了过去。杜鹃想,也罢,若是有什么意外,大不了脚底抹油,开溜!总之是不能动手,招来官兵,那不等于是自己主动送上富一笑的口中。

“你们先去那边洗干净了再来。”胖男子指了指一旁的屋子道。

“是,是,是……”吴克止笑着应道。

“跟我来吧。”像极了女子的男子领着路。

进了屋子,杜鹃不顾一切的按着吴克止的嘴,“大师,你这是要做什么?”眼神杀死你,说不说?

吴克止被吓得不轻,小妮子在富一笑那别的没学到,倒是学会了武力解决问题了。

“你听我说,来来……”吴克止神秘兮兮的拉着杜鹃蹲在木桶后,窃窃私语道,“这是男子与男子卖身之地……”

杜鹃下巴疙瘩一声落了地。

“偶尔来一次也无妨”

杜鹃捡起的下巴又落了地。

“不过呢,我是想骗点银子花花,不然,你叫我这老骨头还跑去尼姑庵摸尼姑的脸蛋去?”吴克止想着柳巷那群莺莺燕燕口水都流到了脖子。

杜鹃闭了闭眼,任命的点点头,恨不能立刻就掐死这个老不正经。

“切忌,不可声张,我进去后,你再进去,之后我们带着银子逃,你应该轻功很好吧?”吴克止端起双臂打量杜鹃,这小妮子是从富一笑那里偷来尸体的,也是迄今为止头一个能从富一笑那里活着出来的人。应该,大概,并且……吴克止掐指算来,又捏了捏杜鹃的手腕,“恩,月圆刚过,内力又增加了,不过这毒性又深了……”想着甚是满意。

杜鹃一把撤回手腕,很是不悦。

待一切完毕,吴克止大摇大摆的香气逼人的走出了屋子,杜鹃窝在旮旯处,憋足了闷气。

“哎呀呀呀……痛……”

“啊……手下留情……”

哪想这消片刻,屋里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杜鹃一个鲤鱼打挺,风似的出了屋子,只见胖男子提着鸡毛掸子使劲的敲着吴克止的屁股。

痛吗?

不痛!吴克止穿得厚实。

可是会起针眼。

胖男子一丝不挂,雪白雪白的屁股,白花花的肚皮,还有黑漆漆的……在那里跳着舞蹈,颠上颠下。

杜鹃小脸唰的红了个透,还好掩盖在面具之下,不过再看上一会,估计红霞会烧透了面具。

“救命啊……”吴克止一声吼。

杜鹃这才缓过来,拉过吴克止就要跑。

一时分不清方向,左转右转,门呢?墙壁,还是高高的墙壁,带着个拖油瓶这才进了城,一时间就这么飞出去,生怕被哪个眼尖的瞅了去,回头报告给富一笑可就糟糕了,如何是好?

有了,见胖男子走得慢,杜鹃拉着吴克止拐过门边,借力翻了上去,拽着仍旧吱哇乱叫的吴克止,往上攀,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杜鹃双手一推,一个肉球就滚了下去。

过去了!

只听那边一声“哄!”摔得不轻。

吴克止被扔出去的时候摆错了姿势,摔到了屁股,此刻只得咿咿呀呀趴在一边说不出话。一张霎时俊美的脸一片惨白,疼龇牙咧嘴。

杜鹃瞅准了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管你是头还是屁股,还未分清反正面,拉起吴克止,猫着身,撒开腿就是个跑。

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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