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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斋 >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 037动心了
 
隔了几日,萧蓓被皇后差回了宫内。在太子府内也不见两人关系有半分起色,倒不如先分开些许时日缓一缓心境,待富一笑知晓了萧蓓的好到时候再送到身边,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萧蓓在迟迟不肯迈出府内的那一刻抱着包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太子府。

这一日,富一笑进了宫,进了皇帝的书房一连三日都未出来,商议了许久,大吵了几架,砸坏了皇帝的好多瓷碗花瓶之后,两人终于商谈一致。

皇帝躲进了一个新进妃嫔的温柔乡,倒头就睡。

富一笑循着清净的日子,踏着儿时的足迹,在一处亭内坐了下来。

可是,富一笑忘了此处是皇宫后院,嫔妃虽不多,却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这还是在人家地盘之上,眼线自然是多了些。

眼见着一群花花绿绿这就簇拥而来,富一笑前脚还未抬起,后脚便听到了皇后阴阳怪气的道,“太子,何不多坐下来休息片刻,也好唠唠家常。”

话未落,一群奴婢已经端着糕点上前。

富一笑却充耳未闻,脚下的步子也不见丝毫的停滞,错过迎来的皇后的脚步,继续走着。

被凉了面子的皇后脸上一阵不悦,心下一冷,脸上的笑更甚,“哎呦,我说太子殿下,近来可真是忙碌的很呢!”忙的前脚未落,后脚刚起人就消失不见了。

眼下军中告急,几次告捷富一笑都未曾动过半分,手下一兵一卒都不曾出动过,皇帝气的掀桌,却依旧未招来富一笑的丝毫变化,皇后一再身后煽风点火,一次不行,再来几次,总是时日很多,外加自己的肚子再争气些,太子的位子迟早会被未出事的孩子夺了去。

皇后的算盘在心底敲得噼啪乱响,这边厢富一笑也看得通透,谅你能耐我何,鼻音轻哼,抬步又要走。

哪想,忽地鼻尖一香,异常令她厌烦的声音迎面逼来,“殿下。”

富一笑恨不得此时插上翅膀就这样飞走,轻眉疙疤拧了拧,吐了句,“处处不得安宁。”

萧蓓歪着脖子,不乐意了,眼下身在皇宫,奈何你太子殿下势力再大也要思前想后顾忌下,动不了我分毫,我就要折腾一番。

“富一笑,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萧蓓撅着嘴,一跺脚,冒出了这句话。

安静!

很安静!

后院花园中千百年来第一次如此的安静。

富一笑会动心?并且是从准太子妃的口中说出,特大消息。

谁人敢说他会对一个野蛮女子动心?可就偏偏有人说了。

说了他不认。

打死都不认,打不死更不认。

富一笑冷笑一声,“是了,又如何?”气也好,实话也罢,我就是认了。

萧蓓不愿意了,大小姐脾气冒出了出来,“不嘛,皇后姐姐,我不嘛……你给我做主。”扯过一旁被听得一愣一愣的皇后摇着手臂。

皇后脸色一白,这要如何是好。

去也无可奈何,看着富一笑的衣摆消失在了院内的一角。

下雨了。

淅淅沥沥。

过了晌午依旧下个没完,不见停歇。

杜鹃依靠在回廊间,仰头看着串成丝线的雨水垂头落下,哒的一声击在她苍白的脸颊,顿感一丝凉意袭来,不禁浑身一战,却又欣喜的探出头去看着院落中的雨水,大半个身子都探在外,看着漫天乌云,席卷而来,乌沉的天挂着一丝丝的卷帘,串成珠倾洒而下。

身后端着手臂而立的苏凉生,矗立许久,见杜鹃的衣衫湿了大半,这才上前,“小心着了凉”。顺手撑开衣衫罩在了杜鹃的肩上。

杜鹃回首,一脸茫然。

不知为何最近时常如此放松警惕,乃至于苏凉生已经近身才知晓。

此刻正茫然于苏凉生何时来此,为何身上又多了件衣衫。

苏凉生淡笑着扭身坐在了杜鹃身旁,“为何喜爱雨天?”。

“因为可以静下心来”每每下雨,天空嗡鸣,翻滚着云,顷刻劈下的雨水沁湿陆地,耳边除了雨水落地便只有雨滴碎身,别无它响,更无杂乱。

“……可有烦心之事?”苏凉生追问道。

杜鹃思索几许,却不曾有何事烦心,只是近些时日时常有些犯困,精神不佳,却并无其它烦心之事,只是你这样问了,杜鹃便如此回答。

苏凉生看着垂首思索的杜鹃,抬首撩起她耳边垂落的碎发,却要即将碰到那一刻,手停在了半空,看着丝丝缕缕的银白,顿时眉头上结了层霜,心底某处的怒火翻腾。

吴克已经一连几日不曾出门,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却不见丝毫线索,苏凉生也曾多次打听那幅画像的相关事情,望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却都只是一些琐碎之事,哪里可会拼凑起些连贯的事件来,更是不知,为何百年来竟会生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可见寒毒之事更是没有丝毫眉目,并且还在一日加重一日。

“不如到后院的小谢中去休息片刻!”苏凉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杜鹃摇摇头,忽地笑了,“我倒喜欢此处”说罢望着院内的参天密林,互相依偎,你簇拥着我,我依靠着你,错落有致。

苏凉生摇头,实在拗不过,想了想才道“此处阴冷,不适宜……”你的身体,“不适宜赏景。”

杜鹃顿了顿,这才点头,知晓苏凉生话中其意,临走还不忘抓起一旁的宽刀,率先延阶而上。

苏凉生跟随其后,看着杜鹃手中的宽刀,欲言又止。此处是苏凉生府内,又是别院,怎会有危险,只是杜鹃来此近两月,却不曾放下过手中的利刃,哪怕是睡觉也会放在枕边,可是,杜鹃的精神头大不如从前,若是歹人来犯恐怕已早刀起头落杜鹃才知身边来人,整日攥着宽刀又有何用。

“杜鹃,再过几日便是这里的花灯节,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杜鹃顿足,摇摇头。自知近来身体大不如从前,外面豺狼虎豹,身系富一笑的深仇,不可大肆外出,更不可给任何人添一丁点的麻烦,索性,就躲在此处,待身体恢复再做未尽之事。

一时间,两人相继无言,相对而坐。

不想,渐渐的天暗了下来,雨终于停了,半盏茶的功夫,天边挂上了一抹新月,好似刀裁,却依旧有乌抹的云在月牙前飞过,忽明忽暗。

苏凉生命人掌上了灯,院内稀稀落落间亮着一盏盏火红的灯火,在屋檐下摇摆,夜风吹来,似乎要灭掉一般,却又再下一刻亮的晃人目。

“杜鹃,就在此……可好?”苏凉生回首指了指身后已经举着菜肴在等候的奴婢们,示意杜鹃。

杜鹃这才回眸,看着满院的火红,四下打量的一番这才回神,不想已经到了此时,微微点头,“也好。”

菜肴几许,佳羹几盏,石桌中央放了一盏摇摆不定的火柱,火柱噼啪作响,燃着的火捻歪斜的身,火苗时高时低,映衬着杜鹃消瘦的脸。

杜鹃自顾执起碗筷,夹着一丝青菜放到了嘴边,忽地觉察毫无味道,便又放下,看着面前的苏凉生,“皇子殿下。”

苏凉生挂着的笑忽地僵硬了,如此相处下来,杜鹃仍旧拿自己当作外人,竟然依旧是这样的称呼,心下不快,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放下碗筷,迎着杜鹃的脸,应道,“不合胃口?”

杜鹃摇头,想了想道,“我,终究是要离开此处。”只是,还不到时候,如今看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为何?”为何要离开,此处应有尽有。

“……”杜鹃垂首,一脸凝重,“虽然皇子殿下没有开口,身边的人也未曾说过,但是杜鹃不是笨傻之人,边塞一直战事不断,不是因为北朝人想吞并南朝,倒是因为皇子想趁此机会拖住富一笑,以此来给我制造在此养伤的机会。”杜鹃又怎么会不知。

苏凉生未言,笑了笑,道“杜鹃多虑了,北朝自始至终都不是南朝的附属,更何况如今北朝兵力将才与南朝持衡,南朝不来范我疆土,北朝定也不会安宁。”

杜鹃斟满了面前的香茶,递到了苏凉生眼前,“战事政治,自不是我能理解,只是,征战伐禄所带来的只是生灵涂炭,百姓为之受苦,富一笑的势力不是一个战争就能拖垮的,他想得到的又怎么会放过,更不会……”更不会因为此次战事吃紧而不派人来杀我。

杜鹃看向一旁的宽刀,手指抚上,摸了摸,“杜鹃自知命,贱,不与皇子真贵,皇子更不可因为当时杜鹃一个顺手之力救了皇子的命而搭上整个北朝人的性命。”

苏凉生的笑容终于松懈,换上一张平和异常的脸,使劲的盯着杜鹃的眼,思索了许久,才开口道,“既然杜鹃姑娘都知晓,为何还是不懂在下的心?”为你已经做到了我所有能做的,为何还拒我于千里之外。

杜鹃心下一怔,不想苏凉生竟这样说出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怔怔起身,别过脸去,望向高出。看着呼呼的风声扫过高树,莎莎响动,一阵波涛滚涌,杜鹃忽地回首,看向苏凉生的脸,“皇子错爱,杜鹃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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