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沉默，说真的，心里还真有点打鼓，谈判结果是什么？只见未善伸伸懒腰，便从包里递给我们一份用牛皮纸袋订装的资料。我急忙打开，几个赫然的三号加粗字体写着“合作意向书”，纸张底部的红色打印让我知道，未善这次没有让我们失望。
当然，还是要仔细的阅读一遍的，内容和我们之前想的差不多，未氏同意将新产品的生产研发权全权委托给李氏。并且在意向书后，还附上了未老爷子的亲笔签名。
“谈判过程还理想吗？”我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未善，想知道具体战况。
“基本上没给他们什么好脸。”未善趴在桌子上，“刚开始他们还百般刁难，本来还想给李氏多争取点股份，后来也懒得聊。内个欧总今天居然也在，我是在想午夜是不是已经被监控了，怎么每次能撞个正着。”
“现在的信息这么发达，还真保不准。”陈霄挑了挑眉毛。
“内个姓邵的居然还在未老头子在贬低李总，好像负责了李总这个案子是多委屈似的，还想再多要点股份。”
有时候，你拿一个人当笑谈，是觉得这个人愚蠢到家。但有时候，当你谈论到一个人，连想笑的感觉都没有，说明这个人已经愚蠢到消失在你的生命以外了。这样的时候，聊天都觉得纯属浪费时间。
“那未老爷子是站在你这边？”我接着问。
“不是我这边，是利益这边。”未善接着说：“开始，他并不想出让生产环节的权力，可能是想中间揩点油水吧，但真是天助我也，姓邵的在股份上加码，如果他只有邵这一条腿走路，势必会被钳制，我的存在对于这老头来说也是十分有利的。”未善不紧不慢地叙述着。
看来，未善这边算是首战告捷，悬着一天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一半。不过，看着未善疲累的身体，还真的有点心疼呢。
“赶紧休息吧。”
和未善道别，我和陈霄又单独呆在了一起。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彻查一下午夜的监控系统。”
这段日子，我已经开始学会和陈霄分享内心的怀疑和疑惑。
“为什么？”陈霄看上去好像并没有考虑这件事的打算。
“如果上次，我们去未家被发现是有人盯梢，那这次未善去未家并没有大张旗鼓，怎么又会遇到姓邵的，我怀疑我们被监控了？”我将内心的想法和担心吐了出来。
“傻丫头。”陈霄笑了起来，沉闷中带着一点小坏。
“是你！”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快从实招来！”我停下脚步，开始了对陈霄的“兴师问罪”。
“也没有啦，就是上次去未家，感觉虽然未善并没有参与未莨的运作，但是邵氏他们早就已经虎视眈眈了，当时我就猜想，可能邵氏会对午夜有动作。”陈霄慢慢说着。
“那？”我心情急切，想要听到下文。
“还记得内个王管家吗？他说他认识我，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怎么想起在哪里见过他。”
我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是没有觉得眼熟。”
“但是我觉得不对劲，内天，王总管见到我的表情和差异度，让我觉得他的背景并不简单。这些年，我是在江湖上混的一些虚名，但是知名度仅仅限于黑道，或者是拳击。他一个老总管，怎么会听说过我。再说未莨的化妆生意都是合法买卖，没道理和我们有交集。”听着陈霄的分析，我觉得也对。
“后来，我找人私下跟踪调查，又调用了午夜的情报信息系统，发现这个王总管和姓邵的私下里有一腿。而且，之后，他很快的透过未家把未善的信息传给了姓邵的。”
最近，对陈霄的能力见识呈**型性增长。我看着陈霄的侧脸，这家伙的侧脸真是俊俏，幸亏特殊的身份背景没有让这么个大帅哥曝光于化日之下，不然，还不得被女人们给当街吞食了！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陈霄似乎是发现我好像有点跑神了，随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哦，恩，这个，那之后呢？”
“后来我就派人继续跟踪了这个刘管家，果真发现，他有在我们埋眼线。”
“谁？”
陈霄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表情：“门口扫大街的。”
“我现在并不确定，午夜内部有没有他的眼线，只是，如果眼线还是通过外部扫大街的人，那说明他还没有午夜场内部获得情报的渠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把消息放出去的？”
“今天早上。”
仔细回忆起来，怪不得今天早晨陈霄到厨房的点比平时晚了一些。原来是去放风。他一石二鸟之计还真是高明，利用王总管和邵氏的内部勾结，将未善要回去分得家业的假信息透露给王总管的眼线，邵氏必定着急，这样，三方同时在场，不仅让未善在谈判中占到上风，同时又免去了和邵氏那边的协调工作。
这样想想，还真是得感谢内个王总管。只是，眼线留在午夜外面，势必是个威胁。
“今天早上，等内个扫大街的和王老头那边接完头以后，我就去封了他的口。”
“你杀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已经习惯了陈霄的温柔，对他如虎般的危险性已经淡忘了一层。直到他会杀人的事实再度出现，我才记起他眼神带血，凶杀暴戾的一面。
哪想到，此时的陈霄眼中却没有燃气那种血色的凶光，而是依旧温润：“扫大街的大叔岁数已经大了，他家里还有孙子，他是个好人，只是缺钱罢了。”
原来，陈霄用高于那边三倍的价钱，要老爷子告诉接头人，以自己患病为由要辞职，换自己的儿子接着扫大街，对方当然没有太多怀疑。因为第一个情报给的很准确。
也就意味着，现在午夜门外每天扫地，是我们自己的情报机构的人员。
一切在悄无声息之中，被陈霄安排地周详妥帖。陈宵在改变，这是我强烈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变得仁慈，变得更加谨慎，不再像以前，习惯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是什么让他悄然改变，尤其是今天早晨，他埋在我项边良久的时间，又在想什么？我觉得，陈霄是有什么心事了，我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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