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咱们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混混老大停住了殴打乔菲的手，转头看着我。
微风吹过，我觉得后背一凉。原来刚才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嘿嘿……这位小姐。”
混混老大放开乔菲，搓了搓手，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来都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你说，是吧？”
他们说不能空手而归，看他们的态度，又不像是要从乔菲那里拿钱……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从我身上拿钱了。
我没说话，看着乔菲被两个混混拿住肩膀，要死要活地挣扎、嚎哭。
混混老大估计是被她哭嚎得烦了，一回头，重重地踹了她一脚：“再他妈哭一个试试！”
这一脚刚好踹到乔菲小腹上。她“哇”地一下，吐了口血出来。
太残暴了，太明目张胆了。
我吓得冷汗直流，装作听不懂：“你们的意思是……？”
“横竖都是轮着上，不如轮个有意思的。”混混老大咧开嘴，嘿嘿嘿地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丢还给我，“美女你帮个忙，帮我把干她的场景拍下来，怎么样？”
这也太狠了吧？
我一哆嗦，内心里十万个不愿意。
其实我不是什么圣母心。乔菲遇见这种事，也是她咎由自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正不愿意做的，是让这件事经过我的手。
一，我怕脏。二，陆家未来的儿媳妇遇见这种事，他们一定会倾尽一切力量，给儿媳妇报仇。
我不想成为陆家的报复对象。
我很久没说话，混混老大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怎么，你也不想付钱？”
“没有没有。”
鬼知道我直接拒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我急忙摇头，义正辞严地说，“你放心，我又不傻！她存心害我，我当然得报复回来才公平，是吧？”
老大眉开眼笑，连声称赞：“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
“您说的是啊……”我一边假笑，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拖延时间。
到了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泽南身上，盼着他过来拯救世界了。
“啊——”
乔菲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看着她表情狰狞地诅咒，“乔叶你敢！你要是敢让他们这样对我，我就是死，也放不过你！”
这话说得真是……我都替她着急。
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死啊活啊的。最重要的是，也不怕惹火了那群小混混……
“婊子！”
混混老大骂了一句，一巴掌打到乔菲脸上。
乔菲噤了声，嘴巴动了两下，吐出一颗混着血水的牙齿。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的有可能幸灾乐祸。
“好了，咱们找个草从，把这娘们拖进去轮了！”
混混老大估计也不耐烦了，指挥着小弟把乔菲拖到旁边。
我急得要死。刚要开口拖延时间，就听见旁边有人怒吼了一声——
“住手！”
是陆泽南！
紧绷着的神经一松，我差点栽到地上去。
混混老大好事被挡，骂骂咧咧的：“操，你他妈谁啊？”
“陆·泽·南！”
陆泽南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谁他妈知道……”混混老大刚骂了半句，蓦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你是哪个陆泽南？天弘集团的？”
几个混混齐刷刷地往后跳了一步，动作滑稽。
要不是时间和场合不对，我觉得，我都能笑出来。
陆泽南没理他们，低下头去扶乔菲。
乔菲呜呜咽咽地哭倒在他身上：“泽南……”
“嗯，我在。”
陆泽南淡淡地答应了一声。
我看得出来，他眼里蕴藏着危险。
几个小混混互相看了几眼，你推我、我推你，几个人全都上了面包车，跑掉了。
这就让他们跑掉了？！
我急了，跑到陆泽南面前：“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陆泽南没说话，扶着乔菲站起来，往国道旁边走。
我怒火攻心，一转身又拦住了他：“你家未婚妻找人来轮奸我，你就让那群人都跑了？！”
“够了！”
陆泽南吼了一声，一抬手，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力气大得出奇。我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脸上热辣辣的，我抬起手，摸到一行细细的血迹。
陆泽南打了我。
他打我，就说明他不信任我。
昨天还要死要活的，非要跟我绑在一起。今天就冲冠一怒为红颜，打我耳光？
我心一寒，抬起头，冲着他冷笑：“好啊，陆泽南，你真好。真够可以的。”
乔菲估计也缓过来了，在旁边火上浇油：“泽南，就是这个贱人找人害我！你要帮我报仇！”
陆泽南深深地拧着眉头，扶着乔菲上了车。
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乔菲走到陆泽南的跑车边上，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得意，也有幸灾乐祸。
跑车绝尘而去。
我扶着地面，好久才缓过来，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想起刚才乔菲的眼神，我自嘲地笑了。
难怪，难怪乔菲会这么看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陆泽南眼里就只有她。
她赢了，赢得彻底。
旁边有条河。我龇牙咧嘴地走到河边，用河面当镜子，低头照了照自己的脸。
嘴角挂着血迹，脸上有深深浅浅的两个掌印。是两个，不是一个。
也就是说，陆泽南刚才，应该也是看见了另一个掌印的。
我摸着热辣辣的脸颊，心更凉了。
……
最后，我费了半天劲才叫到滴滴打车。
回市区的路上，司机愣是没敢跟我说话。
我想，大概是我现在的形象确实不怎么样。
到了林氏公司的时候，午休时间早就过了。
我用微信结了账，一头钻进办公室。
小董正在办公室里等我。看见我的脸，她惊叫了一声：“小乔姐，你怎么了？！”
我正窝着火，也没客气，回了她一句：“被狗咬了。”
“……哦。”
小董这回还算机灵，没再问我什么傻问题。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说，“刚才，林总叫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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