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头，搓着脚下的土：“我没有想找仇人。我就是想看看，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墓道。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山有什么秘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回去跟所长道了别，归无极全程在车里。我跟归无极这事儿，镇子上的人都不知道，所长也权当他是我男朋友。
路上的时候，我想到昨晚问他的事情：“你说，赤瑶是怎么个回事儿？”
“嗯……”归无极思索了片刻：“在我们那时候，有个传说。赤瑶是掌管世间山水的天女。不过名声在当时不是很好，因为那些年经常会有地龙、洪水、海啸等险状出现，人都说是赤瑶在作乱。”
“这个传说的起源已经记不清了。故镇跟赤瑶有什么关系，我也从未听说过。”
归无极笑道：“毕竟传闻归传闻，编造的可能性更为大一些。”
“再者说，你们故镇这么多年历史，难道都没有县志之类记录流传的东西吗？”
我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似乎是没了。”
“听闻我们故镇志在文革时期大火烧祠堂时就灰飞烟灭了。”
我们东扯西扯的，我一路上看着路边儿的山水感慨，忽然瞧见一样东西，连忙让归无极刹了车。
“嗯？”
“黄皮子！”
我看到那个半坡上有个黄皮子，立成人样，朝我们拱手作揖。
归无极瞧见，蹙着眉：“不过是来讨道缘的，不必理会。”
“不是！”
它额头上还有个血疤瘌，红乎乎的。只是它朝我们做完之后，转头趴下去飞快的钻进山里。
“那黄皮子死在坟里的，怎么又出来了？”
世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我心下流转万千，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看到所长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通问道：“有事吗？”
“实在不好意思啊归乔，你能不能回来一下？”
我看了一眼归无极，压低了声音：“怎么了吗？”
“张百顺家儿子疯了，一直闹腾不住，要死要活的。听说昨晚上你们在鸡冠山看见他了，这些人都寻思，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所长叹气：“他们也信不过别人，都想着让你回来看看……”
我不想管。但是又不得不管。
我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归无极问道：“他们让你回去？”
“嗯。昨晚上有人撞破我控尸了。可能是吓丢了魂了吧，我想回去瞧瞧。”
我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要不，你自己回？我等会儿做客车回？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归无极哼了一声，打转了方向盘：“你我本就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同过去瞧瞧吧。”
张垚是疯了。
他被人送到警察局里，到处都是围观的人。
他妈也不敢靠近他，远远抹着眼泪。
张垚被捆成了粽子似的，人一凑近他，他就张着嘴咬，口水流的四处都是。
“这可不是中邪啊。”
我砸了咂嘴。
这人眼眶发青，嘴唇发紫，脖子里面冒着青紫色的血管，细细密密蔓延到下巴处。那双手都扭曲的像是鸡爪一样，指甲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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