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见苏然态度友善, 慌忙掏出随身的小本本，紧张发问，“网友都好奇, 你为什推出做题的打投app, 想知道c位上的答题分数, 是不是真的能助力哥哥出道。”
“推出app当然是为了赚钱。”苏然笑对镜头, “粉丝的答题分数，如果不能助力练习生，节目组设置这样的打投规则，岂不是多此一举？”
“那如果练习生唱跳很好, 就是答题分数不行，也不能晋级吗？”记者追问。
“答题的分数是他们实力的一部分，及格分都不到，还有什么出道的必要？”苏然脸上的笑容不变，“我想今年的练习生，应该不希望继续被骂九漏鱼吧？”
“这……不好说。”记者有点尴尬。
“喜欢当九漏鱼的，我建议直接退出。应该没人会粉一个, 考试比自己还差的的学渣吧？唱跳这种能力学习就能拥有，粉一个不如自己的人, 为什么不自己学唱跳出道。”苏然笑眯眯看着记者。
记者噎了下, 换下一个问题, “所以, 然姐这次当飞行导师，是来抽查作业的吗？”
“那不是，我是来看谁比较菜, 连粉丝都比不过, 还倔强的想要留下来。”苏然脸上的笑容扩大。
记者发现自己完全顶不住, 只好结束采访。
另外一个干脆都不敢继续采访，存好刚才拍到的素材，继续去采访练习生。
苏然唇角弯了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超星训练营》第四季的主持人、制作人代表，是四象的初代顶流游泽宇，他比闫跃晚一年出道没有闫跃红。
另外三位嘉宾都是老熟人，一个是韩佑怡，一个是杜向阳，剩下那个也是四象的顶流周鸿飞。
苏然看完节目流程，时郁打来电话，接通就听到他抱怨，“好朋友也不能这么随便卖吧？时启是大人了，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万一不会呢？”苏然抿了下唇，离开嘉宾席往后台走去，“他们才16岁，你看着懂事罢了，其实不懂的地方还很多，我说的情况就是完全不懂怎么处理。”
她中午那会给时郁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安排谢绵绵见他的事，时郁估计刚忙完看到消息。
黎梨和唐璟之后，依然有女生给时启和苏宜年送情书。
这种情况还会延续到大学，甚至是很长时间。
他俩的处理方式比较简单粗暴，选择无视这些情书。然而送情书的女生，并不知他们怎么想，这样很容易引起校园霸凌。
被霸凌的女生，参与霸凌的女生，都有可能因此恨上他们。
书中没有写时启到国外后，过的怎样。
苏宜年的下场非常不好，除了原主的因素，本身的性格也是原因。
自己如果真的离开，这俩小孩连个交心的长辈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是不会说的。
她知道这样安排很不应该，可时启和苏宜年，比较熟悉的哥哥只有时郁。
他们跟霍时远差了一个辈分，根本不会跟他说这种事。
让时郁带他们去见粉丝，让他们体验下吃瓜别人被表白的现场，亲眼看看别人怎么拒绝女孩子。
能让他们互相之间，多一层信任和亲近感。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时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种事，你教他们不是更好，他们那么信任你。”
“我没被人追过，没有拒绝经验。”苏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方面你是行家。”
就是因为太信任，她才这么安排。
倘若离别来临，她希望弟弟们今后一帆风顺，不会有人因为误会而报复他们。希望他们伤心难过时，还有个哥哥可以依赖，可以倾诉。
“你不是的吧？”时郁突然精神，“那你挺惨。”
“说明想追我的人，都挺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行动。”苏然倚着窗，看向外面的蓝天，“答应了？”
“时启是我亲弟弟，你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时郁笑出声，“我看那些人不是有自知之明，是被你给吓破胆了，不敢追。”
苏然：……
她哪有这么可怕。
结束通话回去，制作人代表游泽宇和导师杜向阳，刚刚走进演播间。
这期分组battle，一百个练习生分组争夺公演资格，赛制很残酷。更残酷的是，因为改了打投规则，大家的分数都低的可怜。
排名第一的那位评级拿了c，但是靠着自己做题，积分破天荒反超其他评级a和b的，就很……勇。
苏然朝杜向阳挥挥手，笑着坐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恭喜你摘得影后桂冠。”杜向阳坐到她身边，唇边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听说这一季的打投app是你出的？”
“我出的。”苏然大方承认，眉眼弯着愉悦的弧度，“不好吗？”
“挺好的，读书改变命运。”杜向阳低低笑出声，“努力做题的那几个，现在排名比其他人高了好几个名次，积分已经过200，我们决定给机会。”
第二期和第三期是都是导师评级，这一期开始算个人分和粉丝打投的积分。
c位app最让人头疼的不是题型库的丰富程度，而是经过学习才做对的题，只能算一半分。
对比去年的数据，这一季的粉丝量只有去年的五分之一。
网友戏称c位是劝退神器。
“这不是很好，长得好看做题不行，长得一般做题可以，粉丝随便怎么选都要做题。”苏然扬眉，“要么谁都不选，一起看乐子。”
杜向阳：……
这会开着直播呢，自己要不要提醒她？
“然姐说的没错，没有粉丝支持，自己也能靠做题出道。”游泽宇看了眼直播镜头，笑着插话，“这个赛制很公平。”
“c位的定位就是公平，练习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可以偷偷学习。”苏然偏头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这不是广告，反正这会还没开始录制。”
她知道开了直播。
这是营销策略之一，直播时她这个飞行导师不知情，吊起网友对这一期节目的好奇。
宣传节目的同时，让想吃瓜的网友去下载c位，查看所有练习生的分数。
选秀综艺的热度跟粉丝的参与度有关，做题确实劝退，想要让粉丝参与进来，就得调动她们的积极性。
第一个就是靠做题给自己提分的宣传点，这会让粉丝怜爱自己pick的选手，做题就能赢，我们也能啊。
俗称虐粉。
“我们就闲聊，还有两位导师没来呢。”游泽宇笑着揭过去，继续聊靠自己做题提分的练习生，言语间颇有不需要粉丝，也能把人比下去的意思。
此时的直播间里也异常热闹。
【怜爱这一季的选手了，除了唱跳能力要过关，还要自己做题才有出道的机会。】
【hhhhh，我就想知道下，各位练习生现在是什么心情。】
【已下载c位看到排名了。排第一的那位真的很努力，第一次做题的各科分数平均20左右，到昨天分数已经提到平均50。等选秀完成，继续读书的话考大学问题不大。】
【第一真的太努力了，想知道下做题时是不是特别崩溃，hhhhhh。】
【第一的颜值和唱跳能力真的一般，但人家凭着自己的努力拉高积分，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嘴的。做题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凌晨以后，真的很努力。】
【这一季的弟弟们是真的惨，不过这样也确实比较公平，唱跳不行学习得行吧，没法出道还能继续去读书。】
【然姐说的没错，c位真的很公平了，不吸粉意味着自身实力不行，只要够努力还是有机会出道。如果像上一季一样打投，结果就不好说了。】
【emmm，这一季打投方式确定不是专门选废物出道？只会做题的废物，谁要看。】
【说不看只会做题的废物的那位，你倒是去帮忙打投啊，粉丝做题也算分数的好不好。】
【太惨辽，一百个练习生，粉丝最多的那位才一百个不到，这数据真的让人怜爱了。】
【出钱打投可以，做题不行，wtmxs。】
【我是来看乐子的，不想做题。】
【听主持人的意思，颜值比较高，唱跳实力也很强的几个，有可能会因为分数太低，公演的机会都没有？艹，这个不能忍，我现在就去做题。】
【公演的机会都不给这真不能忍，做题就能选出好看又有实力的，我选做题。自己拉积分的那几个真的不好看，不在我的审美点上。】
半个小时的直播结束，《超星训练营》第四期节目开始录制。
十组练习生演唱同一首歌，battle第一次公演的机会，导师评分会累积到个人分里，分数最高的组可以参加下一期公演。
录制之前的直播，很快被网友顶上热搜。
原本不关心这一季选秀的网友，看了直播后被练习生的操作惊到，纷纷下载c位，给自己喜欢的练习生打投。
节目组同时将直播内容，发到萌猫和乐果短视频平台，几个综合实力比较不错，但是分数不行的练习生，积分涨幅速度快得惊人。
苏然在录制现场，看到练习生的排名十分钟变一次，c位后台实时公布的粉丝参与人数，从几百到几千再到上万，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虐粉效果不错。
毕竟不用花钱就能参与打投，比较闲的网友还是很乐意出一把力的。
节目录制持续到中午一点，下一期公演的名单出来，排名跟直播时意外透露出去的，完全不同。
苏然离开录制间，傅真打来电话。
她跟杜向阳说了声，停下脚步接通，“真姐。”
“几大报社都在表扬《琴声》，电影频道发来采访邀请，希望能请你和霍导一起接受采访，你有时间吧？”傅真在电话那头笑，“去年国庆档都没这个待遇，十几家报纸夸。”
“我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霍导那边有没有空。” 苏然往边上走远几步，让练习生先走，“你先给回复，霍导那边他自己不去也会安排人去。”
《琴声》上映五天票房有6亿多，表现非常好。
口碑也很好，算是这个时空近几年少有的近代题材中，没有雷点的片子。会被各大官媒注意到，不是很意外。
苏然结束跟傅真的电话，回到电梯厅按下下行键顺手打开微博。
《琴声》还挂在热搜上，拍摄地神秘小镇的近代体验区，则挂在热搜前排。
点开评论，几乎都是去过近代体验区的网友repo。
还有部分网友，在这部戏的拍摄点打卡。
苏然静静看了会，下楼后直接拿车去斯卓传媒。
“苏总，你来的正好，公司的老员工不同意取消报纸印刷，要求公司赔偿他们的损失。”夏薇从办公室里迎出来，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这帮人太烦了，活不干，还总喜欢欺负新人。”
看她年纪小，各种颐指气使。
“都有哪些人要求赔偿损失？”苏然抬了下眼皮，波澜不兴的语气，“让他们去会议室。”
会议室安装了极峰的监控镜头，他们说什么都会记录下来。
“我马上通知下去。”夏薇精神一振，“所有的老员工都要求赔偿。”
斯卓传媒抵给锐锋后，这帮人没有跳槽，留下也不干事，她是真看不顺眼。
苏然偏头看她一眼，笑道，“你自己来处理，公司跟斯卓传媒签的抵偿合同里，可没有给他们赔偿损失的条款，他们喜欢闹，就让人事把人都辞了。”
夏薇怔了下，用力点头，“我尽快处理好。”
苏然拍拍她的肩膀，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仔细查阅基金会的支出公告。
运营基金会的费用是她个人出的，基金会的理事个跟聚盛的合伙人重叠，账目不清晰很容易被质疑，钱被拿去投资。
看了一会，沈若娇敲门进来，狐疑看她，“夏薇自己处理那帮老油条，没问题？”
这帮人目的非常明确，知道老板是公众人物不敢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故意提了很多无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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